凌煦,三十岁,黄金剩斗士,励志投身建设“和谐主义”事业的大龄腐女。
这是穿越前。
灵旭,二十岁,天下第一派辰极派大弟子,丰神俊朗,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这是穿越后。
没错,凌煦狗血的穿越了,而且更狗血的是,她是女穿男。
凌煦意识开始复苏,发现自己穿越之前,以为自己在医院。她感觉头昏昏沉沉,想要好好睡一觉。可旁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吵吵嚷嚷,扰人清静。凌煦不禁心中暗骂:“我靠,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的吗,吵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凌煦挣扎着想睁开眼,看看是哪些人不想让自己活。结果一睁眼,她就愣住了。面前的人虽然穿着白衣,却不是白衣天使,而是白衣道士。这些人穿的衣服和白豆腐在蜀山的时候一个样,连发型都一样,除了道士还会是什么。这些道士一见她醒来,纷纷对她嘘寒问暖,吵嚷的比之前还厉害。
凌煦闭起眼,手揉着太阳穴,只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她可不会觉得这是在拍戏,哪个剧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拖去拍戏。
凌煦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去游山玩水,还提前查了天气预报,看最近一个星期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才出了门。谁知,出门第一天,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正在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天气说变就变,瓢泼大雨说下就下,滚滚天雷说劈就劈。她猝不及防,被其中一道天雷“宠幸”了。她只觉得眼前一亮,就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怎么就狗血而神奇的穿越了。
凌煦仔细回忆了一下穿越前的细节,除了一座山,一场雨,一道天雷,什么都记不起来。认命的摇摇头,凌煦便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凌煦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
回忆结束,此刻还有一群道士,正围在自己床边,叽叽喳喳的问自己身体如何之类的问题。凌煦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清了清嗓,咳嗽两声,众人便不说话了,全都看着她。
凌煦抬起头,目光有意无意在人群中扫了扫,刚准备说话,突然眼前再次一亮。这次不是被雷劈的,而是她看见美男的正常反应。她直勾勾的盯着人群中的一个小道士,由衷的赞美道:“好清秀的姑娘!”
“清秀的姑娘”听见这话瞬间就黑了脸。
众人一听,心中奇怪,此时屋中哪有姑娘?便好奇的顺着凌煦的目光看过去,待看清凌煦说的“姑娘”是谁时,纷纷笑开。“哈哈哈,大师兄,你怎么了,那是小师弟呀。”“大师兄,虽说小师弟是长得清秀了些,但却是十足十的好男儿,你这样说,小师弟是会生气的。”“哎哟喂,师父,大师兄该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吧?”“哈哈哈,大师兄,你捂脸干嘛,可是无颜面对小师弟了?” ……
凌煦那句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根本没过脑子。其实她看出了那“姑娘”是个长相极为清秀的少年,但美色当前,她大脑直接罢工了,一片空白。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只能捶胸顿足,暗暗骂自己没事看什么电影,还那么经不住美男诱惑。不过随即她发现一个问题,那些白衣道士,除了坐在她床边那个小胡子的青袍道长,其余人好像都在喊她“大师兄”。
她一惊,瞬间清醒,双手本能的抓向胸前的重要部位,随即就落下了眼泪。众师弟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师兄,该不会真把脑袋摔坏了吧。还有人注意到,小师弟的脸色更阴沉了。
“若儿,你带着师弟们先退下,我要和煦儿单独谈谈。”坐在床边的小胡子道长终于开口,语气淡然,面容却庄严肃穆,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感。
“是,师父。师弟们,随我退下。” 被唤做若儿的白衣道士带着众人退去后,房中就只剩下凌煦和那小胡子道长。
凌煦一直都是个识时务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刚准备认错,就听见那小胡子道长说:“煦儿,把你的手伸出来,为师替你把把脉。”
凌煦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乖乖的伸出手,让小胡子道长把脉。小胡子道长把脉时,微微皱眉,凌煦很担心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毕竟在那些武侠小说里,把个脉就能看出很多现代医学都看不出的问题。虽然凌煦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很扯,把个脉能看出什么,但是此刻轮到自己被把脉,她就紧张的直冒汗。
小胡子道长把完脉,看了凌煦一眼,眼神复杂,凌煦不禁咽了下口水。
“师……师父,我可有什么问题?”凌煦小心翼翼的开口。她之前听众人喊她大师兄,刚刚那个若儿又喊小胡子道长师父。她推断,自己现在这身体的主人和这小胡子道长应当是师徒关系。……
小胡子道长一脸迟疑,最终还是开口问道:“煦儿,你可有什么东西忘却了,亦或是记不清了?方才为师替你把脉,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你自从醒来之后,行为举止略为怪异,不似平常,还错认了你小师弟,只怕是真的伤到了头。你可有何不适,和为师说说。”
凌煦想哭,伤到了头是不错,但是此煦儿非彼煦儿。不知这小胡子道长,如果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已经换了魂,会是什么表情?凌煦不想说出真相,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她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去思考之后的事情。虽然看上去这小胡子道长人不错,但若是他知道了真相,究竟会怎么做,她也不能确定。搞不好把她当什么妖魔鬼怪就杀了,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师父,弟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此刻头脑意识甚不清楚,弟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到底记得何事,记不得何事。方才错认了小师弟,还说了疯话,做了不雅之事,还请师父勿要放在心上。”凌煦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胡子道长听凌煦这么一说,倒也没再问,只让凌煦好好休息,并且吩咐众人不要打扰凌煦养伤,就若有所思的离去了。
小胡子道长走后,凌煦松了一口气。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了。
凌煦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从十八岁成年后,凌煦就放飞自我,在大学颓废的心安理得,整天除了上上课,做做作业,考考试,就是追番煲剧看小说。后来她被一部耽美神作安利,从此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她虽然总是暗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想要去变性。
凌煦的朋友都说她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三十年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倒不是凌煦没有人追,可她不喜欢那些人,不是眼光太高,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凌煦一直没遇到命定的那个人,也不着急,她觉得该遇到的时候,总会遇到的,她不想将就,也不想勉强,所以一直一个人。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然后来世投个好胎,当个男人。
凌煦三十未嫁,家里面急得给她安排了很多次相亲,她都给拒绝了。后来她家母上大人急了,非逼着她去相亲,她为了逃避相亲,收拾东西跑路了。她寻思着散散心,便去了一座无名山游玩。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凌煦想着,难不成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愿,看她可怜,所以实现了她的愿望?她为那个死于非命的自己默哀了一秒,然后果断决定不纠结过往了,反正都这样了。
凌煦眯起眼睛,拿过一旁的铜镜,开始端详起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脸蛋。嗯,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比之前的自己要好看多了,尤其是眼睛,神采煜煜。只是样貌比起刚刚的小师弟,还略微逊色。想起那个小师弟,凌煦就飘飘然。那小师弟太好看了,相貌清秀至极,眉眼如画,不像是道士,倒更像是仙人。哪怕黑了脸皱起眉,一脸生气的样子,都好看的很。就是嘴唇薄了点,听说嘴唇薄的人都薄情。凌煦一边觉得自己没救了,一边又想着要不要把小师弟收了。想着想着,凌煦只觉得头越来越昏,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