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檀不知何时喜欢上的温恒。
是年少同榻而眠,嬉闹着争抢一床被子时,还是那日温恒为了他与太傅斗文,将军斗武,亦或是他登基那日,一道圣旨,后宫空虚,三年不纳妃。
算了算了不想了。
墨檀跟身边的太监交代了几句,换了身便装,出宫去了。
那太监自是知晓自家皇上是往那将军府去,这个月都不知第几回了,哎,还是做好本职的事儿吧,免得到时候啊,事儿可就大咯。
下人说,温恒在书房。
宋墨檀急忙奔了去,门虚掩着,温恒正襟危坐,正在书桌前写些什么。
寻思寻思,这有些日子没吓唬他了。
墨檀没有敲门,趁着温恒寻折子的当儿溜了进去,蹑手蹑脚的,对着准备行礼的侍女挥了挥手,低头,给温恒研墨。
温恒是习武之人,耳朵自是十分灵光,听着那细碎而又熟悉的脚步声,拿折子的手微微一抖,表面平静,可嘴角那明媚的弧度早已出卖了他。
一步一步,温恒走向书桌,格外的慢。坐下,提笔,温恒再也忍不住了。
“这管家怎么负责的,我这研墨的侍女,怎的变成了男子,啧,原先那个姑娘就挺好看,我看……取来做一房美妾到也不错。”
温恒本以为,宋墨檀听了这番话会暴跳如雷,半晌,附身低头的人仅研墨的手微微颤了一颤,屋内无言,温恒略带戏谑的尾音回荡在沉默里。
果真,是自己听错了啊。
那日温恒未曾拆穿研墨的墨檀,而那身份高贵的一国之君,木讷地研了好些时候的墨。
温恒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说出那般话语,墨檀走时背影很凉,和今日这风似的,许是自己错了罢,不过,墨檀既是不喜,那他的这番话倒也无用了。
天凉了啊。
夜间温书,温恒这般思量着,命小斯取了稍厚些的衣袍来,披在身上,勉强暖了些。
夜深了,不知宫里那位在做些什么呢,许是在批折子罢,或是看上了宫里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小侍女,这会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啧……怎么还想着。”温恒嘴上这般嘀咕,心里却悄悄的,似三月暖风拂过的,那迎春,桃花,杏花梨花,全开了。
那家伙,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