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是把神力注入到已死之人的尸骨里,驱使它们为自己所用,你在魔族巢穴附近发现的,只是一些炼造失败的怪物。”星芒把一张纸放在桌上,上面详细记录了死尸的炼造方法。
“真正的死尸数量庞大,攻击性强且没有任何痛觉,杀掉它们的唯一办法,就是……”
祝岚接下星芒的话,道:“用沾着处子之血的利器砍掉其头颅。”
星芒点头:“看来这段时间,你也做了不少调查。”
祝岚瞥了眼一地的死尸,擦拭沾着黑血的剑。浓重的恶臭味久久消散不掉,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死尸倒在地上,从伤口流出大量黑色粘稠液体,那不是血,祝岚也不知道是什么。
“最近魔族活动频繁,被吸走神力的修神者苦不堪言,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甚至连命都保不住。”祝岚不知道这些日子里自己叹了多少次气,每每想到那些被魔族毁掉的修神者甚至是普通人,他就深感悲哀。
甚至有曾经在神庭共事的人,被魔族的修炼邪法蛊惑,甘愿堕落成为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为了得到一步登天的能力,他们不惜放弃天神的荣耀。
“我向神君请命,多派些天神下来帮你,可他说最近神庭内需要用人,抽不出人手。”星芒搜集了一些粘稠液体,准备拿回神庭研究。
“神君来找过我。”祝岚想起那天北亡跟自己说过的话,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剑。
星芒微笑着看他:“你以为,我会问你他都说了什么?”
祝岚笑的很无奈。
星芒抬手收掉结界,道:“小朋友可真执着,隔着这么远还是追来了。”
祝岚坐在石头上撑着下巴,眼看着在结界消失后,居北辰远远的向自己跑来。
“先生!”居北辰站到祝岚面前,把怀里的热包子递了过去,后者看居北辰跑的满头大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从大落城追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光走路就要用上几天几夜,居北辰还不会开缩地术,也就是说这一路上他都是用神力跑来的。
虽然居北辰穿着一身黑色,但祝岚还是能从他的脖子和手腕上看到未结痂的伤疤。这附近都是魔族的活跃地带,这孩子不会是一路打过来的吧?
“看来小朋友把你照顾的很好。”星芒忍不住笑意,他拍拍祝岚的肩膀,道:“看来我们的子羲尊神魅力不减当年啊。”
“咳,别乱说。”祝岚想起之前那个女神官大半夜跑进自己被窝的事,耳根都红透了。
“北辰,你不必为我做这些的。我把你从青山寺带出来,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并不是让你做我的跟班。”祝岚接下包子,然后掏出药罐,手指沾了一点药膏后覆上居北辰的额头上。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北辰,你是自由的。”
居北辰略有些受伤的看着祝岚:“先生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祝岚道:“我是想让你把心思都放在修炼上,就像今天大老远跑来给我送包子这样的事情,今后就别做了,太危险了。”
“不危险的,先生!”居北辰急于证明自己:“那些怪物我都杀掉了!”
祝岚扣上药罐,揉揉居北辰的头发:“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而已。”
“祝岚……祝岚……”
隐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祝岚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靠在一块石碑旁,身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太阳似乎离的他很近,祝岚明显能感觉到炙热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
初化云盘腿坐在旁边,右手手指在不耐烦的敲着膝盖。
“你终于醒了。”
祝岚捂着头坐起来:“这是哪里?”
“我还想问你呢。”初化云道:“在你撕碎神令之后,有一束特别强烈的光照过来,我睁开眼睛的后,就发现我们在这里了。”
在祝岚昏迷的时候,初化云在附近走了一大圈,可他发现在这片蓝天白云的区域里,自己无法向神庭传达信息也不能开启缩地之术,他把神力聚集在脚下,向东极速行走几百公里,却还是这样的景色,后来他又向上飞了半个多时辰,可那看似很近的天空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初化云努力了好久都飞不出去。
“我们好像被困在这儿了。”初化云道:“我试了很多种办法,都出不去。”
祝岚扶着石碑起身,突然发现在那石碑上刻着四行小诗:
俯首向君君从亡,
生死浮沉游暗香。
遍徒三界方寸路,
有情愿等无情郎。
“这是什么东西?”初化云抬眼看去:“情诗吗?”
祝岚蹲下身,手指抚摸着那块石碑,这四句诗虽然写的很潦草,但笔划很硬朗,朱红色的字不像是颜料,倒像是血?至于用的是什么血……
“这不像是普通的石碑。”初化云在石碑旁绕了一圈,道:“倒像是谁的墓碑。”
可如果真的是墓碑的话,为何上面没有写逝者的名字或者出生地,倒是写了这四行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情诗?
想不通的祝岚拍拍白袍上的土,站起身,他四下打量着,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