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澎比何北勋预计的晚一天给他打电话,一接通就咋咋呼呼的喊:“勋儿,我被我爸关起来了,今天才刚刚出来。”
何北勋:“嗯,出来就好。”
吕澎心情很好,声音也飞扬起来:“我现在在路上,快到句号了,你现在忙不忙?”
何北勋好几天没听人提起句号,猛一听到,心底登时涌出一股酸涩,何北勋压了压嗓子:“我没在咖啡厅,你来柳树咖啡馆吧,我有些话想问你。”何北勋说完,又补了一句:“开车不要打手机了,路上慢点。”
吕澎本就大大咧咧,说了这么久的话才察觉到何北勋很平时不太一样,说话好像成熟稳重了许多,吕澎楞楞的哦了一声,等回过神,他举着挂掉的电话已经很久了。
吕澎甩甩头,把手机扔到副驾,掉头专心开车去了。
吕澎一到地方还没坐下就开始打趣何北勋:“我平时是看你在句号工作才不好意思总去哪里打扰你,怎么你也出来喝咖啡,去句号不是还能照顾一下生意?”
何北勋没说话,看着他把车钥匙手机放到桌子上,坐下了,才慢吞吞的说:“我已经离开那里了。”
吕澎没反应过来离开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又问:“你说什么?”
被人赶出来了这话何北勋实在说不出来,他是挺要面子的人,只好折中的说:“陆辰,想跟我断了。”
“怎么可能!”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吕澎就反驳,说完又觉得荒唐,陆辰这人吕澎虽然了解的不多,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是顶清冷的一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公子如玉,温润无双,陆辰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不过这璞玉是冷玉,接触起来就会发现,这玉与人隔了千山万水,离的再近,也是疏离,就这么一个清冷的人儿,找到自己,求着自己帮何北勋,吕澎是在那几天的接触中,才知道陆辰对何北勋有多在意。
吕澎从没觉得两个男人能真正有什么感情,何北勋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也没从他身上看到,那时候却从陆辰身上看到了,原来一个男人真的会对同性产生感情,那不是别的什么感情,那就是爱情,吕澎看的很清楚。
“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吕澎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要是之前的何北勋,听到他这话,早就一脚踹上去了,而现在他却只是摇摇头,平静的说:“没有。”
“那没道理啊!他知道你大冬天的天天往监狱跑,手都冻得通红,那心疼的样子,一看就喜欢你喜欢的不行,怎么可能跟你断。”
“是吗?”问完,何北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什么似的:“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其他倒没说什么,我跟他不熟,不过我有眼睛,能看,你呢,他说跟你断,你就跟他断了?”
何北勋摇摇头:“我都没跟他好过,怎么断?”
“还没好?”吕澎叫了一声,叹道:“兄弟,你这动作也太慢了,要放以前,陆辰是个女的,都得怀孕了吧?”
何北勋笑骂:“你滚。他跟以前那些人都不一样。”
吕澎还挺关心他们俩的,又问:“那怎么说,你们还有戏吗?”
何北勋:“要是没戏,我早就跟着我舅回b市了。”
那天晚上,何北勋真正对陆辰动了怒,后来回来一想,越来越后悔。
陆辰收钱也许是真的,可这个不足以让何北勋放弃他,他对陆辰的感情已经深到可以放低底线,甚至想,陆辰喜欢钱也好,我可以给他很多钱,只要他跟我在一起。
何北勋放不下陆辰,被陆辰赶出来的时候他就放不下,眼睁睁的看着陈之淮进去那个房子里的时候,他更放不下。
那晚,他又生气又嫉妒!
可他心里又知道,大吵大闹的闹进陆辰那里不好,陆辰又不是他什么人,他的房间,他想赶走他,想让陈之淮进去都没问题,那是他的家。
除非,让陆辰和陆辰的家都属于他的。
这两天,何北勋一直在想那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说不定是自己错了,他知道陆辰欠着债,需要钱,没问清为什么要跟舅舅要钱就乱发脾气,还为了伤害他,说出监狱那事故意诬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