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后悔没把他们兄弟两个弄死在侯府, 所以要在外头蹦跶？

这时候, 瞿晓却又站出来说了话：“如今事了，我也是有话要同大家说说的。城郊救济堂, 供养孤儿老人, 善银多半来自朝廷和士绅贵人的捐赠。可程家小哥做生意未满两月，已然捐赠了十两雪花银，便是这份善心，也不该任人欺辱, 希望大家切莫不要因为一些寡口之词便着了道，做了人家手里剐肉的刀。”

这事儿是平地一阵小雷, 登时又掀了一顿伏波, 吃瓜群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程家小哥才做了多久生意便有这种善迹，他方才若是早说了, 我们何故要被那劳什子黑心的东西拐带了风向！”

“是了, 心善的人才会做那样的好事呢。”

祥子此刻想逃脱却是不能，受尽了众人的谴责，且因着他从头到尾的那点破落人品，被围观的百姓一顿狠揍！

然而在一片赞誉声中，程辞暮却有些害羞。

垂首顿了顿，他还是说了一些话：“大家伙儿不必如此夸我。我捐善银不过是因为得过瞿大夫的帮助, 瞿大夫为了救济院的孩子老人才收下, 如此有来有往, 已是一桩平等的交换。且一件事一个理, 若我这次真的错了, 纵使我前头报过恩做过善事，却也不能因此就抵了我的过错。今儿这事我知晓不是自己的问题，便只求问心无愧，得个理字，而这个理也定需我自己挣来！”

数丈远之外，陶云遮深邃的眸子注目在程辞暮身上，只觉自己暮暮浑身发着光，耀眼非常，不由得扬起了含笑的唇角。

且也只是一两瞬的工夫，少年清澈的眼睛也同他一样望过来，非常调皮地吐了吐自己的小舌。

也是先前有人溜出去报了官，时候正巧，东城府尉已然是带着几名钦典卫过来拿人。

祥子这污蔑诽谤的最，至少要拘个三两日，便是蒋辉也被果断拿下。

瞿晓撂了脸，极度不悦：“亓官礼，你要罚罚钱便是，我日后必带着我哥给程老板登门赔礼。他今日没伤人，你凭什么把他押回府衙！”

东城府尉亓官礼，也是钦典卫两位副使中的一个，铁面无私，油盐不进，便是瞿晓说破了嘴，也非得把蒋辉一同带进府衙灌一桶凉水。

“仗势欺人不算？平白无故编排别人不算？瞿大夫，我劝你收手，这人我今日拿定了，由不得你！”

先前仙女攻气质的瞿晓，这会儿抓着亓官礼一顿游说，却是个顶个地吃亏。

就是方才耀武扬威的蒋辉，夹在两个人中间都没话说，只趁着两人“你死我活”的时候，走近程辞暮与他道歉：“程家小哥，今日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赔礼我日后定报，望你海涵。”

每一个行当有每一个行当的说法，只当下，程辞暮便没觉着蒋辉是个无情无义的地痞流氓，只颔首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

等几人走远了，菜摊子大婶才忍不住念叨起来：“瞿大夫和亓官府尉便是从小闹到现在，冤家活宝，从来不对头！”

程辞暮愣了愣，莫名从两个闹在一起的人身上看出一条欢喜冤家的线来。

不是很懂你们古代人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