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风都静止,树影斜纵,有二佳人对坐相视,不言不语,眼波传情。
风铃深知今天自己就是个小喽啰,虽然刚刚公子为雨丝和她摆的椅子是并排的,还靠得很近,但她很识相地在双方沉迷乐曲之时悄悄后移旁挪,躲在阴影里笑。
对于公子的眼睛不看自己这件事,风铃丝毫不奇怪。因为她们都知道,公子的眼睛除了雨丝是谁都不看的。
至于雨丝也没有发现自己……风铃理解,并想好了敲诈手段。
“啊啊啊啊啊!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风铃咆哮状。
“嗯,比上次你跟我讲……呃细节更多了……”
“那当然,讲得越多想得越多故事就越完美嘛~”
“啊还真是挺有乐趣的哈!”花舞笑她。
“唉——”依然严肃冷静不为所动的沈鹿叹口气,促使她们冷静下来,“别的不说,这位……青年公子有明确地表示过自己的心意么?”
“……”
“……”
“咳,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懂我懂他也懂嘛……”风铃进行抢救。
“太胡闹了你们!”沈鹿完全停不下叹气,愁得怕是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可是我觉得,他们就是两情相悦啊,故事里都这么讲,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当时他们那个气场啊,跟小说里我体会到的一样,虽然我不懂谈情说爱,但我感受得到那种……‘气’!”
“是啊是啊,我们也都这么觉得,但雨丝始终不敢确定,也不敢问他。”花舞点了好多个头。
“为什么?”沈鹿这眉头是伸展不开了。
“因为、因为……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很胆小啊。”花舞想了一下,看着沈鹿的眼睛说。她的眼里映出他的脸。
沈鹿每天皱不起来了,他转过去避开了她,没有接下去,只说“可是你们还是太胡闹了……”,缓缓地站起来试图舒展一下身子。
风铃看他一眼,不知从哪里拿出这次瓜子,抓出一颗,也不吃,敲着桌子说:“丝丝只不过跟人家暧昧几下你就受不了了?是因为那个人的‘不确定’?那你怎么不想花……”花舞撞了她一下,风铃看她一眼,烦躁改口,“那你听到月的故事怕是要疯了!疯了好!咱找别个去!”
“啊?月歌又有什么事?还有多少事?你们啊……”改口前的那句,沈鹿就当没听见,只能当没听见。
“我看你今天受的刺激也够大的了,我就大发慈悲地不接着吓你了,你好好消化消化,别的事改天再跟你说吧!”风铃感受花舞和沈鹿的状态都不大好,就停了话题,又挽着花舞,“我的锦卫五天之内就要到地方,你这里稍近些也该动身了,带我去看看花座锦卫,以后与共的日子还多着,让我跟他们磨合磨合?”紧急状况下,风铃想出了这么个有点无所谓又有点道理的说法,也很不错了。
“嗯。”花舞垂下演睫又抬起,还是要与这人好好告别,“沈鹿哥哥我们先去了,你有事的话叫谁都行,我跟他们都说过了,我……”都是些从那人来第一天就交待过的话了,“你……别的事情我改日再跟你说,你别着急,重伤初愈多加休息……呃我们先走了。”然后被风铃拖走。
花弓房内有一个池子,当天晚上风铃坐在池边,踢着双腿,对花舞说:“我咋一点儿不觉得你运气好呢?我一直觉得,我是最幸运的,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没遇上什么事儿~不动心,无欲望,也就风平浪静,一帆风顺~”
“哈哈哈确实有道理……”
当天晚上沈鹿也没那么早入睡,躺在床上叹气,在他的记忆里,花舞她们还是小孩子呢,一晃而过,都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了,担负着那么大的责任。
唉……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花舞的那句话:
“因为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很胆小啊。”
凝望海
这一天凝望海边也不□□生。
凝望海这边,一个月前,有一个领主突然变强,不过也并没有开展攻击,其他的领主也都没什么动静。
这个领主几年前就在距凝望海大概二十多天车程的晁珀城建了一座异常华美的宫殿,一直住在里面。最近这里一直不得安生,而这天尤其不安生。
一大早的,就来了个灰绿色头发的少年,硬要闯进去,吵吵嚷嚷地就跟侍卫动上手了。
领主被叫醒之后,问手下人怎么了。手下人给他描述了下少年的外貌特征,领主就知道是谁了,吩咐手下:“她愿意闹就闹吧,别跟她打了,白费力气,别让她进来就行。”
那手下出去跟侍卫们说了一声,于是外面的打斗停了,只是拦着少年不让进。
绿灰一看就明白了,拍拍袖子,站在外面扯着嗓子喊:“烟笼——烟笼你给我出来,烟笼——”一声更比一声高,音色清脆,穿透力强,令人清醒还能令人恐惧,这招一般不用,一般也舍不得对亲近的人用。
里面的领主看着书简,揉揉太阳穴和耳膜,抗着凶猛声浪,不为所动。
绿灰更加用力地喊着:“烟笼——烟笼你出来!烟笼——”停下喘了几口气,接着喊:“烟笼你告诉我,为什么呀烟笼——烟笼——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领主的耳膜都要炸了,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感觉不太行,放下书简,对手下人说:“拿个隔音的法器,尽量保持周围环境的清净。尤其是东殿附近的清静。”
那人喜欢太阳,喜观日出东方,所以让他住在东殿。
“是!”一人快速跑去办事了。
领主又对另一人说:“走吧。”然后就出去办事了。一大领主被绿灰渗得硬是没敢走前门,从偏门静悄悄地出去了。
他刚走了一会儿,绿灰就停下了,问旁边一个侍卫道:“哎,他是不出去了?”
侍卫看都没看她一眼。
“嘿!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侍卫依然懒得看她一眼。
“我带了法器,感觉到这里的灵气变弱了。他没有走正门欸~被我吓得正门都不敢走了吗哈哈!哎,你知道他出去干嘛了吗?”
侍卫赏她一眼,依然没理她。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猜中了!看我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