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空间的规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但这也至少需要元婴以上修为才能感悟得到。……师妹，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你不认真听修炼相关的东西。”

上官杏儿眼角微挑，眸子里闪动着狐狸般的狡黠，就这样看着神游天外的牧之瑶。后者明显一惊，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

牧之瑶现在心里有点乱。她一直都极为尊敬师姐，入宗以来，受其照顾颇多。可以说堪比照看她长大的大伯，是最亲近的人。

只是……她不曾想过，师姐竟然会选择这时候向她表露心迹。或许之前早已有迹象，只是她未曾察觉罢了。如今事发突然，让她有一瞬间无措。

倒没有其它的什么原因，她就是压根没想过。如果不是上官杏儿挑破这一场关系，她估计会继续将其视作一个可以交心的长辈。如今却……牧之瑶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也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办。

虽然并不抗拒，但这不意味着她就能够坦然回应，因为她是真的完完全全没有考虑过。之前大伯曾经提到道侣的事情，她也只当其随口一提，并没有往深处考量。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大伯就已经在试探她口风了。这时候察觉，似乎有点晚。

回过神来，牧之瑶才发觉上官杏儿已经盯着自己好一会，而她刚才思绪不知神游到哪去，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刚才走神了。”

“是么，可否说来一听？”上官杏儿神情不变，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一般，“师妹，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若非你表意含糊不明，我也不至于会错了意。若师妹不愿，我便也不再强求。”

“不是……”

急急辩白之后，牧之瑶有一瞬词穷。她认真的思索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师姐，我需要三日时间考虑一下。”

“那也就是内门弟子大比之后咯？”

上官杏儿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以她对牧之瑶的了解，除了在剑道上面表现得一点就通，其它方面简直让人不忍吐槽。至少目前的情况还是有戏的，稍微添一把火就好。

这其实跟她刚重生时候的预想有偏差。那个时候本以为只要避开上一世踩过的陷阱，便能够顺风顺水地走下去。谁知道，越是调查那些事情，牵扯出来的阴谋就越多。以至于除了几个关键的时间点外，她都没有亲身参与牧之瑶原本的轨迹。况且，最近又用特殊渠道联系到了仙界的族人，带来的一系列蝴蝶效应都预示着很多事要早做打算。冷不防，她听到牧之瑶问道：

“师姐，太玄上人那边，有为难你吗？”

轻笑一声，上官杏儿也不介意她突然转移话题，耐心的答道，“放心好了，你那位江师姐最近小动作不断，如果他争取不到我手下那几位长老的支持，焚月宗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挑这个时间的缘由。哦对了，”

停顿一下，她神情渐渐变得严肃，“内门弟子大比一定要夺下第一。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宗门内部的比试，正道三宗的目光都会聚焦到这里来。榜首的位置不仅仅是荣誉的象征，也是一种变相的威慑。”

“我会尽全力。”

“不用那么大压力，肯定没问题的。”上官杏儿很好地掩去眸子里的一丝冷芒，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等你亲口把好消息告诉我。”

上一世，这场内门大比的最终决战异常古怪，可谓是让人意想不到。那位名唤万半青的弟子竟然在擂台上完成了修为进阶结丹期的转变。而且，她所使用的功法之诡异狠辣，平日里从未见过。纵然牧之瑶剑法高超，也惜败于其手。

这事她一直记忆犹新，所以自重生来，上官杏儿也派人暗中盯着此人，然而行动中规中矩，并未有任何差池。可是就在一个月前的魔族秘境时，此人突然性情大变，多次悄悄出宗，每次回来修为都会有一巨大突破。而且，也不知道她练了什么秘诀，屡屡躲开跟踪耳目，以至于上官杏儿现在对她还是几乎一无所知。

也正是如此，她才借机让牧之瑶来芥子空间试试能否突破，也算增加几分砝码。除此之外，她也只能顺其自然，毕竟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对牧之瑶反倒是一种不公平。有些难关，必须要自己撑下去，否则，又何谈求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