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梦叫俩人双双懵逼。</p>
要死要活的就想到了什么“心有灵犀”那个层面儿上去了。</p>
操.你大爷的同床同梦!舒倾在心里玩命儿飙脏话,老逼犊子手脚不老实,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就给自己搂他怀里,还腆着脸说他是被动!</p>
他忍不了,开口叫嚣:“做几把一样的梦……你丫你那屋儿是不是有毒?”</p>
“没有。”梁小雏儿不气馁,继续问他:“你刚才喊我什么?”</p>
“什么喊你什么?我他妈什么时候喊你了?”</p>
刚才俩人对话来着,周围也没别人,他不大可能腾出心思去乱琢磨其他事儿。那两个字绝对是喊自己的,梁小雏儿想再听一遍,毕竟那个称呼也挺撩人的。</p>
“你刚才喊我了。”</p>
“啧——”舒倾回想一下,确实喊了点儿什么,不过那是无心,就类似于“哥们儿”、“兄弟”那种。他咂声:“你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我那是带口语,明白吗?不是喊你。”</p>
梁小雏儿没说话,看来真自己会错意了,这一宿光自作多情了,得收敛收敛,不想叫他太反感。</p>
“雏儿你挺情趣的啊,开发出去绝对特骚。”舒倾说完话,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好端端又往那上面儿想,跟魔怔了似的。</p>
就算是往后被开发成铁打的腰子□□屹立不倒,跟自己也没几把半毛钱关系。</p>
“开发什么?”梁小雏儿没听懂,特坦诚地问他:“什么地方情趣?”</p>
“滚滚滚滚滚!你还想唠嗑儿吗?想唠就继续刚才的话题!”舒倾也没等梁义回他,就自顾自继续往下寻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小声嘟囔说:“早晚你他妈能知道……操!”</p>
俨然一副忍痛丢掉到嘴的鸭子的德性。</p>
俩人离得近,偏偏外面雷声断了趟儿,他那句埋怨似的声音代替了雷音,径直灌进梁小雏儿耳朵里。听起来可怜的要命,叫人忍不住想疼他,想弄脏他。</p>
梁小雏儿猛然一怔,心里有很多狗爪子在搔.弄。不管他想到什么了,总之绝对动心了。</p>
一个劲儿叫自己实在点儿,有话直说,可到他那儿又用力瞒着,就是不肯承认。说的话跟做的事儿都横的不行,执拗的不行。</p>
所以……他心里装的那个什么“跟班儿”,究竟算是多大的羁绊。</p>
究竟怎么才能把那个人在他生命里剔除出去。</p>
他是动心了吧,不然为什么那么在意那种事,这次不是自作多情了吧,梁义默默想着。</p>
至于“开发”的意思,结合着“情趣”来看……</p>
“舒倾。”梁小雏儿偏头喊他,“你刚才说的‘开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说在床上的事儿,是不是说自己之前心智昏聩的状态他不抵触。</p>
话都没说完,便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了。</p>
舒倾唐突开口,语气有些慌张,连稍作掩饰都没来得及,直接问道:“对了,刚说到哪了?那什么,往下你又梦见什么了?”</p>
得,不说就算了,一说立马儿露馅儿。</p>
明摆着他是心里开始犯怵,所以才急着岔开话题。</p>
至于怵什么,还是对他的身份不能接受。</p>
梁义不甘心,隐隐燃起希望,“舒倾,你是不是已经多少看上我点儿了,哪怕一丁点儿。”</p>
哪怕是有些虚晃的一丁点儿。</p>
“妈个逼的你没完了是吧?老子说他妈几遍你才能记住?”舒倾终于按捺不住情绪。自从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他就从来没那么烦躁的时候,仿佛被引.爆了似的,“没看上你!没几把看上你!傻逼是吧,操.你大爷的!”</p>
为什么不承认?</p>
为什么不承认!</p>
“没看上我,那你为什么会开始介意?从你咬我,到你说的那句话。你真没介意?”</p>
“你他妈没完了!没完了是吧!”</p>
黑夜太黑了,能做叫人欲罢不能的掩饰,走心或是违心的话,都能说的顺理成章。随着风声雨迹与雷音,说过了就过了,不用记着,更不用负责。</p>
梁义长叹一声,搂紧枕头。</p>
算了,真他娘贱,想了多少次不惹他生气,怎么就不死心,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p>
废物。</p>
可想听他说出来的话,是一个血气方刚成年男性最该有的自豪感。那是能带来无尽满足的答案,只要他说一个字,只要他说一个“是”。</p>
或者懒得说话,只闷闷“嗯”一声也可以!</p>
舒倾烦得喘息都不稳,没出息的要命,想杀人。</p>
那几句话在脑海里缠缠绕绕,像打开一扇隐秘的大门,之前和他相处过的情景一股脑儿地往外涌。他从霸道凶狠到乖顺温和,从一言不发到骚话连篇……不都是因为自己?</p>
什么几把狗一样的套路,跟老梁家俩什么玩意儿在这磕磕绊绊!</p>
凭什么逼问,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有几把什么资格逼问!</p>
舒倾越想越气,血液通通涌到脑袋里,太阳穴突突的跳,从心到头都生疼。</p>
“滚。”</p>
一个字冷清至极,在漆黑的夜里,终于让气温跌至冰点。</p>
“你真妈逼烦,现在就滚吧。”</p>
梁义轻摸着枕头做宽慰的动作一顿,连个苦笑都挤不出了。</p>
又一道逐客令,好一道逐客令。他用了自己从没听到过的陌生语气,自己是多叫他厌恶,自己是叫他烦到什么程度。</p>
滚就滚吧。</p>
他缓缓撂了枕头,侧着从被子里挪蹭出去。整个人完全从被子脱离后,还不忘了轻压边角,省的冷空气钻进去。</p>
怕他冷。</p>
他撑床坐起身子,收拾好一颗空洞的心,凭着印象摸黑往床的对侧去了。</p>
黑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梁义拿了搭在衣架上湿乎乎的衣服。身后躺在床上的人一丝动静也没有。</p>
说来可笑,说来讽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