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也开始学得油嘴滑舌了,舒倾“哼”了一声儿低头洗手,再一抬头,人都紧贴到身后了。</p>
“怎么出来了?”梁小雏儿从身后环住他,蹭了蹭满脑袋软乎乎的头发,“这么早起床,不是你的风格儿吧?”</p>
“嗯……没办法,想你想的睡不着。”</p>
“所以特意找过来撩我,是吗?”话音刚落,只见梁小雏儿头缓缓往下垂去,双唇并拢夹住耳边轻轻拉扯。</p>
坏了,忘了这货不禁撩了!</p>
分明是随口一说的调侃,怎么到了他耳朵里还拐了一百零八道弯儿呢?</p>
妈的门口儿就有人站着,骚断腿也得分个场合儿不是!</p>
喘息的热气全都灌进耳朵里了,舒倾浑身打了个颤儿,“梁小雏儿你给我老实点儿!这是在外面!麻溜儿的你叫我洗完手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干活儿呢!”</p>
“嗯……”梁小雏儿只应着,动作却愈发过分,探出舌尖在他耳边轻轻舔了两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是吗?看来你一晚上恢复的不错,现在又饿了……”</p>
“干”字被加了重音,结合前面的“吃饱”和最后的“饿了”……</p>
舒倾不由自主脑补了一大堆不可描述的画面,脸腾一下就红了,就连颈线都覆了层浅淡的粉色。</p>
“你大爷!滚!狗爪子拿走!”</p>
梁小雏儿充耳未闻,甚至蹭开他颈后的衣领,张嘴啜起还没留下吻痕的后颈皮肤。</p>
“哎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p>
俩人一个往后拱一个往前贴,一直闹到洗手间里面儿响起冲水声儿才停下来。</p>
舒倾坐回座位上一言不发。</p>
刚才他手忙脚乱挣扎的时候听见梁小雏儿轻笑了,心里顿时通透,明白丫哪是挨撩了情难自抑,完全是他妈动了使坏的心思!</p>
怎么学好不容易,学坏那么快!</p>
“生气了?”梁小雏儿坐在对侧,推了一盘儿木薯饼过去,“吃完饭再气行不行?吃饱饭才有力气生气,你这么饿着,一晃饿得更傻了。”</p>
“……梁二狗,你学坏了。”舒倾瘪嘴,看着木薯饼,忽然明白过来个事儿。</p>
“老师教训的是,来,先吃吧……”</p>
舒倾打断他,问道:“我来时候路过好几家餐馆,人都没这儿多,你怎么非来这家?因为这个?”他点点木薯饼。</p>
“嗯……”梁小雏儿忽然不好意思,“我记得你挺爱吃他家木薯饼的。”</p>
舒倾不知道他还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但是略一琢磨,这种他背地里用了心做了的、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事情,绝对会与热爱相互融搅,充斥自己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p>
这么看来,自己上辈子刨完了老梁家祖坟之后,铁定又对他家做了不少好事儿。</p>
因果循环,所以现在有幸能被梁义疼着。</p>
深爱的时候,所有瞬间都盼着能成为永恒。</p>
坦纳岛的海风仍旧在不疾不徐地吹,吹得叶片簌簌作响,吹皱了透亮的海水,吹得木船在海面上轻轻摇晃,吹化了两颗悸动的心。</p>
鸡蛋和牛肉颇为失望地站在岸边看着木船越漂越远。</p>
游云漂泊,不断把炙烈的光影撞得斑驳细碎,船桨划开海面,木船的影子投到海底,惊扰了在水下晒太阳的群鱼。</p>
木船漂到小蓝洞附近的河道,船桨终于被收回船上。</p>
舒倾躺在梁小雏儿腿上,拿出最终决定装到自己钱包夹层的黄铜哨子举到眼前。</p>
以前它对梁义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以后它对自己来说,也是很宝贵的东西。</p>
那枚铜哨子好看,特别好看,但是没有梁义好看。</p>
他把铜哨子仔仔细细收好,蹭了蹭脑袋,抬眼看着梁小雏儿。看着看着,又伸出根手指去摩挲他下巴上的胡渣儿,声音慵懒得要命:“雏儿,你钱包里装的着那封表扬信,就不怕被人看见?”</p>
“不怕,”梁小雏儿笑笑,揉他已经蹭乱的头发,“而且那不是表扬信,是情书。”</p>
“我写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p>
“我觉得是情书,它就是情书。”梁小雏儿小声嘟囔,十指插进头发乱揉。</p>
这都什么语气表情和动作,连执拗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倒是……挺有意思的。舒倾咂声:“行吧,你说是情书,那就是情书吧。”</p>
海风一阵阵地吹,把天边的太阳都吹斜了,把那层刺眼的亮光镀成橘色。</p>
木船与海水被笼罩上温馨的橙晕,海鸥在万道霞光里穿梭。</p>
夜幕笼罩大地,邀来繁星装点。</p>
今夜的月是下弦,木船被缆绳拴在缆桩,海浪一涌接一涌浸卷沙滩。</p>
光影影绰,树影婆娑。</p>
舒倾在表扬信上补了几个字——</p>
“梁义,我舒倾在这郑重其事说一声我爱你,特别爱你。</p>
梁小雏儿说这是一封情书,我觉得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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