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两分钟到了,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去或者留在你。”
短短的时间内梁义想了很多,想了他去世的母亲,想了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父亲,想了略生嫌隙的大哥。
再算从小到大的梦想……
“我答应你。”梁义沉声。
陈洛明擦了擦脖子上渗出的血,伸手笑道:“陈洛明,是你民间救援组织的新同事。我负责带你一段时间,往后执行救援任务的时候我们很有可能是搭档。”
普通的黑色轿车重新打着火了,朝着市区开过去。
那不是回梁义家的方向。
“想吃点什么?”陈洛明看了他一眼,“别吊着脸了,我也没欠你什么。而且你这担的是多好的一份差事,没任务的时候也能回家呆几天,除了随时可能会死,其他的不都比你以前好的多?”
梁义不想跟他说这些没用的话。
“现在我们去哪?”
“忘了跟你说了,既然进了一家门,好歹得认认组织吧,省的哪天乱了套。”
梁义心里还是有疑问,有很大的疑问。
汽车开了一段路程,最后停到了一家动物园门口的停车场上。
“下车吧。”陈洛明点了根烟,“到了。”
到了?这就到了?“救援组织”是在一辆汽车上,还是大张旗鼓的在停车广场上?梁义觉得自己可能被耍了,被居心不良的人耍了。
“我刚来的时候跟你一样想不通,不过确实是在这个动物园里……”
“耍我是吧?”梁义怒气往上涌,上前薅住陈洛明的衣领,“你唬我,然后带我来动物园?”
陈洛明也不生气,拍了拍胸前的胳膊,“没唬你,还有比这种地方做据点更合适的吗?咱们这可比电视上演的洗澡堂,或者火葬场做地点的强多了,对吧?”
梁义恨恨地松了手,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从员工通道进了动物园。
售票的姑娘脸上挂着职业假笑,“陈哥带朋友来了?”
“老家一朋友,才到咱们这边儿来。”陈洛明也笑,“这不,给他学么学么,看看能不能进动物园来工作。”
“不是说前段时间海洋馆的张老师才辞职吗?”售票的姑娘看着梁义,长得好看,个子也高,适合做抛头露面的工作,“说不准就是未来的同事了!”
俩人又瞎客套了两句才继续往前走。
梁义问:“动物园晚上还卖票?”
陈洛明答:“夜场,海洋馆有夜场表演。”
动物园综合管理处亮着灯,屋里的吊扇呼呼转着,一个看起来特别颓靡的人捧着个搪瓷杯对着电视打盹。
电视估计有些年头了,屏幕上带点雪花,颜色也有些失真。
陈洛明屈指敲了敲桌子,“我刚抓着一小偷,赶紧报警吧,省的跑了!”
小偷?什么时候抓着的?梁义回头看了一眼,窗户擦得锃亮,外面除了一排排的路灯和游客,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难不成是在……说自己?
还没等梁义开口,陈洛明又说:“这到处都是监控,我可没冤枉你。”
“行了。”拿着搪瓷杯的人终于说话了,“没有后半句,别乱加词。你说你打上午出去,怎么天都黑了才回来?叫你带个人就这么难?”
“甭提了,您确定叫我跟他做同事?”
“这样,进来面个试先。”他放下搪瓷杯子往里屋的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喊:“副主任醒醒别睡了,出去盯会儿,我给个新人面试了!”
三个人进了里屋的办公室,被叫成“副主任”的人拖拉着鞋往外走,临路过身边的时候上下打量了梁义一顿。
“窗户双层的,外面也是自己人,我是你老大,你唯一的老大。”之前拿着搪瓷杯的人一改满脸不振,目光如炬道:“我叫‘黑狼’,因为我是来自漆黑深夜的一匹狼。”
“……”这些该不是神经病吧。
梁义忽然觉得今天过得特别不真实,处处都透着诡异,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在做一个无比逼真的梦。面前人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早就想把你弄过来了,不过这一直逮不着机会,今天也算是黄道吉日……小陈你脖子怎么了?”
陈洛明伸手触了下伤口,很夸张的咧了嘴,“他反侦察能力和侦查能力都太强,得亏您事先把匕首动了手脚,要不我今儿真没准儿死他手里。”
黑狼拍腿笑了:“那正好,你俩搭伙儿救援,他牵制你我倒是更放心,免得你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出来。”
“能不能跟我细说一下?”梁义心里烦躁,“这都怎么回事,都什么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先生的营养液~感谢醉江南的雷~感谢輻射君的雷~~感谢26415594的雷~
.
下次6月12号(周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