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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境里有迷仙(2/2)

红衣谪仙一拂袖,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谢怀尘趁机攥住他的衣袍,“你做的?你把他们怎么了!”谢怀尘死死拉着不放手,红衣谪仙看过去,那双眼睛里也带了一丝和仙童们一样的愤恨。

于是他轻轻一拂,那手便自动松开,谢怀尘有些恼怒:“你……”说着便要起身恨不能揍对方一顿。

结果手刚伸出一小段距离,便被一股力量制约,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谢怀尘细看,原来手上竟被缠缚了数千道细丝。这些细丝细若无物,在烛光映照下隐隐透出金色。

谢怀尘脑中发懵,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红衣谪仙却是眼中一寒,那数千道细丝便仿若有意识般将谢怀尘层层包围,然后逼着他挺身又躺在了床上。

“你这什么意思?囚禁我?”谢怀尘再蠢也明白了当下的处境,他手上用力,可无数道细丝便如最强的禁制,将他缠缚得整个人如同深陷泥沼。而一旦谢怀尘安分下来,这些细丝又会消散于无形。

“阿尘,你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处境?”红衣谪仙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了微淡的嘲讽,“我本就是囚禁于你,这整座冰渊都是束缚你的地域。怎么,你忘了?”

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谢怀尘悚然一惊,这……这个梦境怎么越来越恐怖了!之前还是一言不合开杀的戏码,如今怎么就变成了捆绑囚禁一副要将他活活折磨致死的戏本!

难道他一不小心解封了什么禁忌剧情?

躺在床上的青年越想脸越黑,心里跟这满屋的光线一样惨淡。红衣谪仙只当他是接受了现实,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谢怀尘在后面直叫唤:“哎等等,别走啊,好歹告诉我雪儿怎么了?或者你绑松点,我躺着腰酸!”然而对方理都不理,房门被轻轻掩上,惨淡的天光被悉数挡在外面。

眼看着对方毫不留情地走了,谢怀尘对着红衣背影愤愤呸了一口,身上还穿着跟那人相合的大红喜服,真是恨不得立刻脱了砸在对方脸上。这么一想,身体下意识就动了手,然后……手就真的动了起来。

哎?谢怀尘愣了愣,然后他又动了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

卧槽?还真的坐起来了?

谢怀尘咋舌,原来刚才喊的最后一句对方还是听进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松了禁制。

这么一想,他不安分地翘了翘腿。果然,可以动。

他又在床上滚了两滚,可以,依然能动。

于是他顺势滚到了地上,就在他闭眼等着屁股着地时——嗯?怎么软软的?谢怀尘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回到床上的谢怀尘脸色很不好。他略一思索,脱下了自己银丝滚边的大红喜服,身上只穿了件鹤纹的白色薄衫。然后他把大红喜服揉搓成一团,再往前一抛。

喜服抛至半空就已经舒展成一片,但柔滑的布料一越过床帘,整片喜服便倏然消失不见。谢怀尘看着称奇,随后上方一片阴影,那大红喜服竟是突然出现在他头顶,一个飘忽将他兜头罩住。

被罩住的人面色极度不爽地将衣服扔至一旁,然后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将各种东西往床外扔。什么枕头衣服被子发冠,凡是扔出去的东西皆是被屋内的禁制又“送”回了床上。

总之,红衣谪仙这是不让他下床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谢怀尘的脸刷地阴沉下来。

就在谢怀尘因为如今的处境愤恨交加之时,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窜动的声音。谢怀尘只当是红衣谪仙又折回来,于是顺手将一旁的枕头往门口一甩。

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做法多么愚蠢,于是下一瞬,因为用力太猛枕头又被禁制“送”了回来,然后啪地砸在谢怀尘自个儿后脑上。

谢怀尘整个人被枕头砸得往前一倾,心里的怒火也随之蹭蹭高涨。

就在他恶狠狠地往门口看去时,冷不防在门口的地上看见一只丹红的彩瓶。这只彩瓶样式极为普通,细细的瓶颈朝上,整只瓶端端正正立在门口,谢怀尘看得眼皮直跳,他记得地上……好像没有这么个东西吧?

正思索间,那只彩瓶似乎也发现了谢怀尘,于是它摇摇晃晃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彩瓶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挪动,看着甚是滑稽。谢怀尘惊恐地看着这么个死物摇摇晃晃挪到自己面前,那瓶子里除了一点残水居然空空如也,彩瓶每挪一步,瓶子里的水就咕噜噜摇一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瓶子成了精。

等彩瓶终于挪到床前,谢怀尘已经如临大敌地缩到角落里。那瓶子看见谢怀尘似乎特别兴奋,一个抖动,猛然像只蟋蟀一样蹦进谢怀尘怀里。

谢怀尘见这只诡异的彩瓶居然蹦了过来,吓得连忙用枕头打回去。哪知彩瓶一个灵巧的闪躲,居然绕过枕头,一个趔趄蹭在谢怀尘胸前。

彩瓶在谢怀尘胸前抖啊抖,瓶子里的水洒了谢怀尘一身,恍然给人一种瓶子在哭的错觉。

接着,一个细细的声音嘤嘤从瓶子里传来。

“呜呜……宿主我终于找到你了!!!哇……九九迷路了差点就过不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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