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你们去陵寝接宜兰,一起去剑南道…”
“是!属下遵旨!”
“宜兰,朕的那些东西你知道在哪里,三把钥匙你们三人分别保管,等你们回剑南道的时候取出来带过去吧。给寨子里用,三十年内,寨子里的人不得出来活动。”武曌眯着眼道。
“去请皇帝、史官过来,朕要留旨。”
宜兰领命出去,宜柳和宜林避入密室。
皇帝来得很快,身后跟着史官和御医。
“母亲…您…”皇帝坐在床前矮凳上,拉着武曌的手:“御医,快给我母亲看看。母亲生病如此之重,怎不宣御医就诊?”
“皇帝不必心慌,母亲的身体母亲自己知道,母亲年岁大了,该去见你父皇啦。咳咳!”
御医上前,拉过武曌的手腕把脉,片刻:“皇上,则天大圣皇帝身体内脏老化严重,已是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皇帝眼眶开始湿润,哽咽:“母亲…”
“我儿不必作此小女儿姿态。我有遗言要交代,史官记一下。”
史官准备好文房四宝:“请则天大圣皇帝讲来。”
武曌歇了歇,喘了口气:“朕,一生坎坷,妙龄入宫,为太宗美人。太宗宾天后,朕入佛家为太宗祈福,后得高宗欣赏,再度入宫伴驾…生儿育女…后高宗宾天,朕抚育儿女,打理朝政,至今,我儿孝顺,让朕得以有了一段平静的生活…咳咳咳…”她在宜兰的伺候下喝了口水,继续说:“朕一生中,杀戮过重,未能是百姓皆安居乐业,是朕之过。朕,因曾为比丘尼,故重佛轻道,使得道教凋零,亦影响百姓生活,朕对不住天下修行之人。朕,因皇权争夺,手染血亲之血,为母不慈,朕之过。朕的葬礼,不必隆重,朕的墓碑,不得刻一字于上——朕之过,深矣。朕落葬后,着宜兰为朕守灵,三年为期。——就这样吧,其他人出去,朕和皇帝说说话。”
“遵命!”其他人都相继步出屋门。
武曌看着面前的中宗:“皇帝啊,母亲不能再陪你了,朝政上的事也无法给皇帝建议了,以后皇帝要谨慎行事,多思多虑,多方衡量才好。臣子之间,要相互制衡,皇帝不能偏信。皇帝要勤政、爱民,太宗皇帝说过,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要注意。朕,要去见你父皇啦,朕很高兴,我儿保重…”说完,深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皇帝见此,立即抓住武曌身躯,探手一试,未感呼吸,立即跪倒床前,高呼:“恭送则天大圣皇帝!”
屋外之人闻得大呼,疾步入内,均跪倒在地:“恭送则天大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