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弟你常年在下面,可能不知道,近几年天庭有传言,大殿下没死,就要回来了……”
大殿下?
司越心道,大殿下和妖界的王同归于尽了,这都还能复活?
不过大殿下究竟如何,不关他的事。
他已经进了栖梧园。
天上神仙众多,位子是按阶品分的。阶品越高的神仙,坐的位子自然是越往前。像司越这种偏远山区的小土地公公,位置就在极其靠后的地方了。
他在后面那几张桌子上扫了一圈,果然在其中一张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最后一桌。
司越走过去,一撩袍子便坐了下去。
最后一桌,挺好,特别不引人注目。
司越注视着这张桌子旁遮挡视线的一棵大树,满意地点了两下头。
他是第一个在这张桌子上坐下的。坐下后,他便把云朵从衣服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云朵指了指桌子中央放着的一个茶壶,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个茶杯。
司越了然,抬手便拿了茶壶,倒了一杯茶。
这不知泡的什么茶,茶香四溢,香得很。对于平时饮惯了雪水的云朵和司越来说,闻着这茶香简直像是进入了仙境,曼妙得很。
云朵喝了几口茶水后,司越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
然而刚入口,仙境就裂开了一道缝。
这茶喝起来,不如闻着香。
司越放下杯子,往其他桌子看去。
他旁边的几张桌子上也已有坐下了人,不过那些人来了之后,却不是老实坐着的。他们在这个难得的机会里,纷纷上去前面的桌子,同一些前辈神仙打招呼,套近乎。
如若得了某位老神仙的赏识,他们自个儿的职位再升几级也是可能。
从这一方面来说,司越就是朵奇葩。
他的人生目标是成为天庭首富,但是他却不想升阶品,不想住到天庭,不想成为多么多么厉害的神仙。
他要成为天庭首富,潇洒地住在他的苍尽山。
所以他并没有去套近乎。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只有眼珠子左转右转,打量着形形色色的神仙们。
渐渐地,也有其他神仙坐到了他这一桌。
每坐下一人,他便礼貌性地微微一笑,最多再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司越。
大多数人对于司越这个名字是陌生的。这也正常,毕竟司越不常在天庭走动,不常和其他神仙打交道。大多时候,他都是隐居似的窝在他的苍尽山。
但是司越这个名字,在土地公公中间却是令人熟知的。
司越坐的这一桌,除他之外,还有三个土地公公,皆是偏远山区的土地公公。
那三位是一起来的,他们一见到司越,先是一愣,再听到他的名字,便是一激动。
“果然是侄儿啊!长得和你爹可真像啊!”
“瞎说什么,侄儿明明长得像他娘!”
三位土地公公为司越长得到底像谁而争论了起来。
司越哭笑不得。
“侄儿啊,我们几个老家伙当初在你爹出事时也没帮什么忙……以后你有什么事啊,尽管来找我们。我们虽然年纪大了,不大中用了,但给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这三位土地公公皆留着花白的胡子,与青年模样的司越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他自己不说,或是没人点破,不认识他的人完全不会想到他竟是土地公公。
这不,同桌的一位女子就惊呼道:“你竟是土地公公?”
司越含笑着点了下头。
三位土地公公听罢纷纷感慨了起来:“当年你爹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土地公公,如今侄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土地公公啊……”
司越嘴上说着“过奖了”,内心却道,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不是当年他爹出事了,他现在定还不是土地公公呢。
来赴宴的神仙们慢慢地到齐了,婚礼大典也要开始了。
司越却伸长了脖子,看向前面那些桌子。
那个人呢?他不是来了吗?为何没在宴席上看到他?
同桌的几人见司越这副伸长脖子的模样,权当他在看即将出场的太子殿下和神女大人,便有人说道:“当年我还在凰木林当差时,有幸见过神女大人一面,彼时大人一身红衣,坐在溪边弹琴,那风姿,啧啧,天上少有啊……”
宴会上空歌唱着的喜庆婚曲的百灵突然安静了下来,数十只彩鸟飞旋到高台上空,跳起了舞。一眼望去,像是洒下了无数彩色的光辉,神圣而高贵。
太子殿下和神女大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高台。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