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说?”吕代秋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很关键,管那个谁是不是有病。
“等他问的时候,或者有空就说了吧,”陈纵悟淡淡地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实在对别人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工作知不知道其实也无所谓。
“你,诶……”吕代秋叹了一口气,“行,我就那句话,你自己知道干什么就行。”
“恩,”陈纵悟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
“你说这人会不会死?”李旦伸手捞了一把薯片。
“不会,”费成看着电视,插空回答道,“她是女主角。”
费成和李旦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上,人手一包薯片。
费成这电视放的虽然不响,但李旦毕竟又不是什么深度睡眠,只是打个盹,当电视里播到主角鬼哭狼嚎的戏时,他就这么的一下惊醒了。
李旦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地板上盘坐了个人,卷不拉几的脑袋在左摇右晃着,手里还抱着一包薯片。
李旦因为睡懵了,所以盯着这个后脑勺发呆了好半天,而这个后脑勺也不知道是有感应还是什么的,反正是刚好就转了个头。
于是好巧不巧,两个人的视线就直接对上了。
他们二人谁也没说话,面面相觑了几秒钟后,双方就无言地达成了共识。
一起看电视。
“她是女主角?”李旦愣了一下,“那刚刚那骂街的女的是谁?”
“女二,男主角的前女友。”
“哦,那女二长的挺好看的,我还以为她是女主角,这个是女三,”李旦把手里的薯片一下子倒进了嘴巴里,发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李旦本来想直接把薯片渣抖在地上的,但马上想起来这是别人家里,于是他就对着垃圾桶拍了拍手,把薯片渣给抖干净了。
费成说:“女三倒是不至于吧?这剧里女三是女主角她妹妹。”
“妹妹?就那刚刚一出现叫起来的那女的?”李旦回忆道。
“对,就是她,可烦了,和她一比,女二都好了不少。”
“女二为什么和男主他们分手了?”李旦把薯片咽下去之后口齿清楚地问道。
“女的拜金,男的怂逼。”费成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牛逼,”李旦拍了拍费成的肩膀,“对了,这电视剧讲啥的?”
费成转头反问道:“你都看了老半天了,你还不知道讲的啥?”
“大哥,我这电视总共才看了几分钟分钟好么?”李旦指着电视说道。
“哦,”费成觉得有些道理,便把头又转了回去,说的十分随便,“就讲了两个人分了手的人亲亲嘴,拉拉手,做做/爱的故事。”
李旦立马被费成这精简的回复给怔住了,他总觉得这段话听上去没什么错,但又哪里怪怪的。
李旦:“里头还有做/爱?”
“没,”费成立马回道,“要是有的话,你现在就是在网盘里看到它而不是在电视里。”
“靠……”李旦瞬间就无语了,“那你说什么做做/爱?”
这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一句话的功夫直接把爱情片变成了爱情动作片。
他就说这电视剧什么时候那么开放了,这都能播出来。
“他们是做了啊,”费成说的一本正经,“他们俩后头生了个儿子,生儿子怎么可能没上过床?上床了怎么可能没做/爱过?”
“……”
这话说的十分有理有据,是个生物老师教过的都知道这话没毛病。
李旦也不知道反驳什么,只得默默承认了。
有些事情放台面上说了,即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即使说的再隐晦,说明白了之后,人往往就会含沙射影地带进去,好好的一出戏就想到别处去。
比如说他听完这句话再看这男主角和女主角,就觉得这对话变了个味道。
李旦边看边又问道:“你怎么还知道他们俩生了儿子?”
费成回答道:“因为我看过啊。”
“哦。”李旦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就不说话了,继续认真地看这电视。
又看了几分钟,女二哭戏哭花了眼妆,导致眼泪流在脸颊上的痕迹都是黑色的。
李旦不禁咂舌:“这也太过真实了吧?”
“牛逼吧,”费成说,“后面更真实,男主角喝酒喝多了直接对着垃圾桶学狗叫。”
李旦愣了几秒,随后狂笑不止:“哈哈哈哈我操真的假的?”
费成点头认真地应道:“是真的,而且叫的还挺像只狗的。”
“牛逼哈哈哈,”李旦揉了揉眼睛,看久了眼睛还有点累,“回去我就把这电视剧给看了,我终于是知道你为什么看好几遍了。”
“是吧,这剧情也特别牛逼,不狗血不套路,还挺甜的,”费成把遥控器按大了音量,电视里下雨声也逐渐变大,像是外头真的下大雨似的,“你回去买个外卖边看边吃,倍儿爽。”
“可以的,”李旦点头,随后环顾四周,看向了阳台,“说到回去,师哥他们俩还没聊完呢?”
费成也看过去,就看陈纵悟把烟头扔进了盒子里,侧脸看的出他没什么表情。
阳台隔音好,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他们两个的口型。
不过两个男的能聊些什么呢?
他们两个总不可能和自己这样聊电视剧吧?
费成不禁说:“你们仨人关系挺好的啊?那么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