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纵悟吹完头发,费成也把衣服给换好了,两个人便出门去吃“中饭”。
陈纵悟在前面走,费成在后头跟着,他边走边理自己的围巾。
由于费成太专注于系围巾,导致他走的越来越慢,两个人便拉开了几米远的距离。
小区里人目前不多,至少这一路陈纵悟没遇到几个人。
陈纵悟走了一段路,当他走到了转弯处却依旧没感觉到后面的人跟上后,终于忍不住停下了步子,回了个头。
……费成还在捣鼓围巾。
陈纵悟无奈地说道:“它是死结了还是怎么着,你怎么还没好?”
费成停下了步子。
他抬眼看了下陈纵悟,然后用手胡乱地搞了两下围巾,围巾慢慢地松开了,费成便直接把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拎在手上对陈纵悟说:“你看看这玩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纵悟便眯着眼睛打量了两下。
这条围巾看上去挺短的,估摸着应该系的不好就容易勒脖子,松了就会走几步掉下来。
“你打结啊,”陈纵悟说。
“你以为我不想打?就因为打不了结才麻烦,”费成把围巾重新挂在脖子上没动,他不想因为演示而被命运勒住脖子,“这围巾太短了,系了结我就得窒息而亡。”
“……”陈纵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再这么走下去,该窒息的不是费成,是他。
陈纵悟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朝费成走了过去。
他在费成的面前站定,拽起围巾的两头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
费成因为没反应过来,所以就往前面踉跄了一小步。
两个人的距离就立马变近了。
陈纵悟在费成错愕的眼神中淡定地将围巾两头交叉,这自然的程度,就像他是在干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现在是什么情况?
费成盯着陈纵悟的睫毛看了几秒,终于回神了过来,随后他就想推开陈纵悟。
“别乱动。”陈纵悟不松开,反而拽的更紧。
还好这次费成注意力集中站的稳,要是再站不稳,他们俩脑门都得撞一块了。
陈纵悟目光直直瞪着费成,声音低了几分,多了不耐烦:“再磨蹭我们俩吃晚饭得了。”
费成听完便一愣,真的没再动了。
陈纵悟满意地重新低下头。
他将围巾的一遍往圈里摁进去,手指不小心划过了费成的脖子。
费成却敏感地一个激灵,身子抖了两下。
陈纵悟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反应,便笑了,故意地问道:“你竟然还怕痒?”
费成见被抓包,立马就有些尴尬。
他抬头看天,狡辩道:“没,我不怕。”
“哦,”陈纵悟应道,然后继续搞围巾,他的指腹又在费成的喉结上摩擦了一下。
费成猛地低头,忍住挠自己脖子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对陈纵悟说:“你他妈……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么了?”陈纵悟倒是面不改色。
他把摁进去的围巾再扯了出来,露出了点头,他再把还有一边也给塞了进去,从上面抽了出来。
他抬眼看费成,歪头问道:“你不是不怕痒吗?”
“……你。”费成梗住了,不知道怎么回复,把脏话活生生憋了回去。
陈纵悟在搞围巾,费成没事做就东看看细看看,刚好瞥到陈纵悟后头来往的过路人。
那些路人边走路边朝看了他们两眼,还有几个女生笑着指指点点,对上视线后才飞快地快步离开了。
费成倒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反而也觉得挺好笑的。
两个大男人在路上站一块系围巾,操了,怎么那么好玩儿?
费成收回了视线,观察眼前的人。
陈纵悟的头发刚洗好所以非常柔顺,光线下来还有些光泽,带着点洗发露的味道。
这么近的距离,就连眼睫毛都看的清楚。
费成心里啧了两声,可惜陈纵悟和自己比,还是逊色那么几分的。
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所以这么个姿势站久了就导致低头的人脖子累,站着的人腰累。
“好了没?”费成叫道,他站的腰要快僵住了。
“你这什么破围巾?”陈纵悟皱眉道。
他已经重新系了两次,每一次都是短了那么点,导致系不紧,整段垮掉。
就没遇到过这么糟心的围巾过。
费成说:“我说了这玩意很难系,你不听。”
“难系你拿下来干什么?”
“就顺手呗。”
“……”陈纵悟无语了。
他再系了一次还是不成,最后略烦躁地拆了这围巾,拿在了手上,他直直地看向费成:“你非得戴这围巾么?能扔了么?”
“什么?”费成听完立马就不乐意了,把围巾拽了过来,紧紧地握在手里,不满地瞪着陈纵悟,“你这暴发户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想扔我东西?”
本来费成还想说刚刚画面有点温情,现在看来温个屁。
陈纵悟说:“你说你这不能戴,留着干什么?”
“怀古不行么?”费成用脸蹭了蹭围巾,“这里头有我的青春记忆,想当年……”
“你把这个扔了,”陈纵悟打断了费成的回忆杀。
什么当年不当年的,真有那么宝贝为什么不放保险柜里。
“不!”费成反抗道。
陈纵悟看费成这样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在看一只护着骨头的狗。
生人一靠近就龇牙咧嘴的那种狗。
而且更神奇的是,当大家伙凑近看那骨头,就能发现那根本就不是骨头,就一小根的白棍子。
陈纵悟想了一下,最后说:“我待会给你重新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