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成暴饮暴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遭到报应的时候都会后悔,可当事情一过去,又会重蹈覆辙。
比如这次,这次的报应来的比以前都要快,而且更狠。
早晨还没过六点,睡着觉的费成突然感觉自己的胃被人打了一拳,内脏发着阵阵地疼。
费成闭眼皱眉,被子一拉,把自己整个人都闷进了棉被里,心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内伤越来越严重,费成最后实在忍下去了,一把把被子掀起,直直地坐起身,低骂了一句“操”后,就下了床。
拖鞋也没拖,朝着卫生间跑去。
费成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陈纵悟正在刷牙。
陈纵悟穿着睡衣,头发明显是梳过了,不是很乱,他单手撑在洗漱台上,姿势懒散又随意。
费成打开门的时候陈纵悟只是稍微一瞥,也没反应,继续刷自己的牙。
费成到是愣住了:“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不也起来了么?”陈纵悟打开水龙头朝杯子里灌水。
水“哗啦啦”地流进了杯子里,费成听这水声竟然开始有点想尿尿了。
“我就上个厕所,待会我还得继续睡。”费成捂着肚子问,“你呢?要出门?”
“恩,回去一趟。”陈纵悟说。
费成习惯性地哦了一声,哦完之后他才觉得有哪儿有点不对。
他惊讶地看着陈纵悟,问道:“回去?你还回去?你不是离家出走了么?”
“是啊,”陈纵悟看杯子水半满,便把水龙头关了,“事处理完了再回来,省的天天心烦。”
“哦……”费成不知道陈纵悟处理什么事,但还是应付地点了点头,随后就感觉肚子一阵疼,“嘶——”
陈纵悟扫视了两眼费成,说:“昨天吃多了吧。”
“恩。”费成闷声答道。
费成觉得有那么一点小尴尬。
毕竟陈纵悟昨天提醒过他不要继续吃了,而自己却说没事,现在可好,直面打脸。
陈纵悟笑了一声,也没嘲讽。
他漱了漱口,把水吐了之后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嘴,动作干净利索。
“我好了。”陈纵悟甩了甩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你用厕所吧。”
费成立马走了进去,门一关,裤子一脱坐马桶上。
“爽……”费成忍不住低吼道。
费成轻松了不少,手揉着肚子开始打量周围。
他的旁边就是洗漱台,台子上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尽。
原本台子上只有一样的东西,现在都成了双。
什么杯子,牙膏,牙刷,毛巾,都有了两份。
不过两个人的颜色喜好完全不一样,所以很好分辨——浅色的都是陈纵悟的,深色而且带点旧的就是费成的。
费成把整个浴室都观察了一遍后实在无聊,感觉又上来了,他把头低下,重重按压在自己的肚子上,低吟了一声。
真是操了,怎么那么难受。
“我操,你还真回去啊?”
“是啊,怎么,你送我过去?”
陈纵悟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件高领毛衣,然后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扔在了床上。
衣服盖在了正在开免提的手机上,对方的声音变得闷了不少。
“送你就算了,我怕被你爹查拍照。”吕代秋说。
陈纵悟笑笑不说话,他把睡衣脱下,套上了长袖毛,再转过身去拿裤子。
房间内安静了几秒,电话里头重新开口道:“……你这次回去,尽量别和他们吵架。”
陈纵悟触摸到衣架的手猛地顿住了。
“说的好像我想和他们吵似的。”陈纵悟扯了扯笑,把衣架拿了出来,裤子扯下来扔在床上。
“我知道你不想吵。但反正你都搬出来一年,有些话就说的好点,”吕代秋说的很是符合现在情况,认真和陈纵悟分析,“到时候别因为你们不欢而散,他们背地里又开始查来查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搬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恩,我有分寸。”陈纵悟应道。
“那行,该说的我都说了,困死我了。我真是突然被你给惊醒的你知道么?”吕代秋打了个哈欠,听得生困,“大清早发好友圈那么劲爆的东西。”
“啊,你还真不送我啊。”陈纵悟笑了。
“诶你这话说的,”吕代秋想了想,“要不……你来店里拿钥匙自己开过去得了……我这儿璐璐还在呢,我得陪她。”
“你有点过了啊,这恩爱秀的真烦,”陈纵悟啧了一声,又说,“我过去拿钥匙,你记得开个门。”
“行。”电话挂了。
陈纵悟把裤子给换上,再套上了昨天搓过污渍的外套,带上手机就走出了卧室。
陈纵悟走到客厅,发现哪儿都空无一人,他便明白,费成还在厕所里。
他走到厕所门口,却没听到一点声音,就连什么抽屉拉动的声音都没有。
陈纵悟敲了敲门:“费成。”
“干……嘛?”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应该是在用力拉屎。
“没事,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了。”陈纵悟说。
费成:“?”
“你是……是不是有病?!”费成怒骂道,大概是感觉又上来了,声音又弱了几分,“你现在……别吵我……”
陈纵悟安静了,他看着门抿嘴想了几秒之后,又抬手敲了两下。
“你又要干嘛——”费成不耐烦地回道,“你再烦……我就把你头摁进马桶里……”
陈纵悟倒是笑着回道:“可以,到时候我拉你一起进去,同归于尽。”
“……你到底什么事?”
费成实在没心情和陈纵悟耍嘴皮子,他现在肚子里还有一堆东西卡着没拉,难受的要死。
“我就问你个问题。”
“……你问你问你问。”费成赶忙催促道,“问完我继续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