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端听他声音有些沙哑,反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司徒瑾摆了摆头,另一手又下意识用手摸了下额头,好似是有那么一点儿烫,但若是单云端不问的话,他也察觉不到自己身体有何异常,故也不算严重。
还未等司徒瑾开口,单云端已倒好水并端到他跟前:“别动,先喝水。”
被侍候之人用少见低沉的声音道了声“谢二哥”,而后将那水一饮而尽,此时不过些许余雨未下尽兴,月落乌啼,屋内本不亮敞,两人面对面也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
屋外雨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司徒瑾倏然道:“应当还能再睡会儿,换二哥来睡床上吧。”
单云端未料到司徒瑾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生分,他始终背着手没有动,昏暗环境中一言不发,更不肯表露自己本就从未打算半夜将司徒瑾叫醒一事。
这时客栈外一阵响动,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凑到窗边。
他俩仅透过一道细缝朝外看,路边点了一盏灯笼以供照明,不甚明亮,紧接着是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只见一人驾马远去,由整团黑点直到消失。
司徒瑾想要说些什么,开口却是一阵轻微咳嗽。
单云端示意他先别说话,而是先走到一旁将屋内油灯点亮,两人此时已是睡意全无。
“那是何物?”
司徒瑾不经意瞥到一件物品,颇感疑惑,仔细一看,似是一崭新信封躺在地面,由门外塞进屋内。
单云端顺着他望向的方位看去,果然见此一物,便急忙取来一看,顿时心中有数再转交于司徒瑾。
司徒瑾一看此便知晓,低声道:“是情报网速报。”
语毕,他将信封打开,其中信纸展开可见,果然是秦仲的字迹。
单云端坐于一旁不语,等候司徒瑾将手中的信看完。
他察觉司徒瑾读信速度极快,好似一目十行,紧跟着见对方眉头逐渐紧皱,这才开口沉声问:“如何?”
司徒瑾将信纸连同信封伸入油灯灯罩内烧毁,转而道:“信里讲,早在几日前伏昍假装被山贼挟持入西岭雪山,却在被抓进邪教前逃跑了。”
单云端点头默示,道:“他也知那群人调查到他是何身份。”
司徒瑾也表认同,只是不知伏昍心中究竟作何打算,这下又去了哪里,他继而道:“信里还提到我们不必进邛州,情报网会派人主动与我联系,只是……”
“只是不知该去哪里寻伏昍?”
“是。”
“我猜有个地方或许能帮我们找到伏昍。”
仿佛被一语点醒梦中人,司徒瑾幡然醒悟后,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梯状物。
单云端再次点了点头,以表赞成。
——那处便是西岭雪山下的某家裁缝铺。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