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好。”余海生停了脚步,礼貌的问了好。
桂琴点了点头,这院里,数她家和余家玩的最要好,余海生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他跟对自家孩子一样。
“海生,冬天天冷,也不知道还有人能给你织这些小东西不,我赶了几天,针脚不好看,也来不及重织了,你别嫌弃桂姨的针法啊。”桂琴哽咽着把攥在手里的手套递了出去。
余海生接了过来,上前抱了一下桂琴,道:“桂姨织的什么都好看,入秋了,桂姨你别爱漂亮又着凉了。我走啦。”转身和方馥雅出了小院。
桂琴站在院子中间,满脸都是泪,咬着牙一声也没哼。
隔壁几家,听到说话声没了,推了窗户,探头看了看院里,见余海生跨出了小院,不禁舒了口气。
再说余海生这边。方馥雅将他送去了车站,车还未到,便在月台上等着车来。
方馥雅踮脚揉了一把余海生的头发道:“你三岁,刚来的时候,怯生的很,去哪都要自己走,也不让我抱,小小的个儿,性子却跟你爸一样的倔。转眼间,都长成大人了,性子却是没磨掉半分。你呀,去了张家,要好好对你张家的父母,毕竟那是亲生的,总有着那脉血缘。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个,要是想我和你爸了,写封信回来也成。你爸要是不看,我就读给他听.....”说着,方馥雅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直接滑落了下来。她抬手,用手背拭了去,道:“我啊,倒是变的爱哭了,原来姑娘家家的时候,也没这个爱哭的性子呢。”
余海生上前一步,把方馥雅揽进怀里,头低下去靠在她肩窝。呜呜咽咽的,泪珠子沾湿了衣裳。
“你呀,也别怨你爸,他就那个性子。”方馥雅轻轻拍着余海生的背。
“嗯,我不怨你们的,是我连累了你们,妈,你和爸要好好的,他喝酒你管着点,你也是,别改作业改那么晚了。”余海生闷声道,还带着一丝哭腔。
“车来了,你上车吧,你好好的就成,你好好的,我和你爸也过的好。”
余海生松开了方馥雅,后退一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提起脚边的两个箱子,上了火车。
都说舍不得离家的孩子,路上都是一步一回头,他余海生偏不,走也要走的干脆洒脱。
选了个靠窗的位,却一眼也不往外看。他怕看到方馥雅,又忍不住落泪。
等了片刻,火车向前走了,他才回头看,就那么一瞥,看到个蓝色工装外套,那个身影,不是他爸余弋又是谁呢。嘴里话说的狠,心里也是一片柔软。
火车呼啸着走了,余海生心里却是因为那一瞥,塞的满满的。
前路如何,他不知道。但是这过了的十几年,他没有丝毫后悔。就算出了这事,他余海生也没有后悔过。他没错,错的不过是这个世道。天生如此,哪来的病,又哪来的药可医呢。
当真是无药可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兴起,图个乐叭,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填完这个坑,hhh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