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宅看见了救星,心里美滋滋——边考试边饮茶,爽啊!
下午监考的是和和善善的历史老师,对考试期间某些同学嘴上吸着加厚芝士奶醇的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谭思度检查完卷子,开始好整以暇观赏肥宅的舞弊大法——校服外套里密密麻麻是单词,袖中别有乾坤藏语法。
可惜他的小抄也有知识盲区,翟非又猛戳况梁,善良的况梁无奈地开始给翟非打手语交流。
谭思度简直叹为观止,憋着笑收回视线。
他也想拥有可以给他copy的人啊,可惜前面的仁兄有点冷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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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大概是学生时代除节假日外过得最快的日子,这两天就在紧密安排中无知觉般度过。
七中老师的改卷速度一向高效率,周二周三考完,周五各科成绩出完,把周末的疾风骤雨留给学生。文科人少,两个班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自然卷子改得更快。
周五当天几乎人人都无心学习,刚考完的兴奋未过,对未出的成绩既惦念,又心生惧意。
而神奇的是,即使是那些成绩不好者,也莫名对排名抱有希望,早自习上聚众讨论者甚。
头两节是语文课,教课的是个姓益的老头,讲课特别佛系。
尽管课堂安静不下来,四周潮海般声音涌动,老益麻木地自顾自讲课,也不管底下有几人在听。每个人都像有了归宿,自得其乐。
肖忱从不知道课堂还能噪杂到这种程度。
他心里一阵烦躁,暗暗想,全市的噪音污染源都集中在这了吧,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话讲。
吃了十几年的饭营养大概全长嘴上了,怪不得一群低智。都他妈想教教他们什么叫安静如鸡。
肖忱漠然地盯着黑板方向,余光中瞥见他的同桌还睡得十分安详。
整个教室自然光线最充足的地方就是他们的位置,谭思度整个人笼罩在日光下,白皙的侧脸上绒毛清晰可见。
肖忱脑子闪过一句话,“仿佛若有光”。
鬼使神差地,肖忱伸出手指,点了点谭思度的脸颊。
卧槽,好软。于是他又多捏了几下,谭思度偏了偏头,没有醒。
肖忱心虚地舒了口气,开始反省自己行为的不端之处。
正作贼心虚时,肖忱感觉后背被戳了一下,以为是有人误碰到,没回头。接着他又被连着戳了好几下。
他猛地转身:“有事还是有病?”
“有病二楼校医室,要去就趁早。”
后座的肥宅被吼得一脸震惊:“……我只是想问你借下数学试卷对一对。”……打扰了,这位火力有点猛,暴躁值跟谭同学有的一拼,我告辞。
“……哦,”肖忱面部恢复平静。原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谢谢。”翟非心里苦,呜呜呜我没得罪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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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思度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上午第二节语文课下课,他神清气爽地直起身。
一转头看见肖忱正直直地盯着他,见他醒了又飞快别开视线。
“……怎么了?” 难道是他睡太香流口水了?没有吧?还是打呼了?!
“好奇,你们这上课睡觉没人管的吗?”肖忱面不改色。
“……哦。”谭思度宕机的脑子艰难地转了转,又问了句。“都一个学期了你不清楚?”
“……?”
“七中文科,道系教学,讲求无为而治,愿者自学。”
谭思度无所谓地扯扯嘴角,补充道:“我们学校的文科没前途啦。”大家都挺有自知之明的。
“哦。”肖忱没有再说话。
气氛莫名沉重凝固,仿佛少年人掀开幕布,窥见了那狭窄未来的一角,过早地知晓什么是无能为力。
但肖忱又想,这与他何干呢?
压抑感随着下课铃暂时消解,谭思度被肥宅拖着下楼去了教师办公室“打探军情”。
一些积极分子也闻风而动,一窝蜂地跟去了办公室。
教室一下子空旷许多,肖忱听着他们的声音模糊远去,疲惫感涌上来。
好烦啊。真吵。
作者有话要说: 肖忱:这里好吵,我后悔了,我下次一定不来这里……
(内心os:我的同学都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