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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1/2)

谢临一迈入屋门,便撞进结实的怀抱里。

陆有矜闷闷地抱住他,许久没有放开。

谢临微吸一口气,缓和自己被压得实在喘不过气的胸膛——即使这样,他也不愿离开。

抱在怀里的真实触感和力道,提醒自己真正地回了家,回到了他身边。

从他被抓去至今,已逾两周。

灯火已被剔亮。

陆有矜动手去剥谢临衣袍。

“你……”谢临尴尬地咳嗽两声,悄声道:“你去把灯吹灭,我去洗澡。”

陆有矜既没有吹灯,也没有放他去洗澡。只一言不发的把他打横抱在怀里。

谢临还没来得及喊出抗议,已感到身体进了盛满温水的木盆里。

温暖蔓延,舒服的呻,吟已快从嗓子眼里冒出头,他看了一眼双目炯炯的陆有矜,哎,一到晚上这人的目光就亮得让人心慌。

谢临躺在浴盆里,有气无力道:“有矜啊,这热气腾腾的你也不舒服,出去等我吧。”

“舒服。”陆有矜简短的答了两个字,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谢临。

“傻瓜。”谢临不知是不是被热气蒸腾的,只觉得心头一酸,他把身子探出盆沿亲亲陆有矜:“这几日下来,你怎么比我还瘦了?”

“想你。”陆有矜的声音很低哑模糊,但有些东西又很清晰。

谢临望着某人独自坐在杌子上,怪可怜的。脱口说出一句:“你……也来洗洗吧?”

话说出口,后悔也晚了。

受到邀请的陆有矜像张开胃口的豹子,灵活迫切地拔腿冲向可口的美味。

“唔!我……我喘不上气了……”谢临的声音饱含水汽,似是在求救道:“我真的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就对了!”陆有矜含笑的声音响起,像是在教导稚童般:“把腿抬到浴盆上,你就能更舒坦些。”

“唔。”谢临拼命地眨眨眼睛,依言费力地用脚踝勾住盆沿。他的身子像弓弦般紧绷,那翘起的腿骑虎难下,只能继续挂在盆沿上,紧闭的牙缝不时泄露几声呻,吟,但借着木桶的掩映,他终于可以放下局促,小心翼翼地品尝到蚀,骨滋味。

室内萦绕着发烫的温度,浴盆的水已被二人折腾的所剩无几。

翌日一早,两人起床一看,顾同归已不见踪迹,只留一个纸条说是有事去忙,过几日再回。

谢临郁郁地垂下手,昨日从沈均处回来,天色已晚,也没顾得上和表哥说几句话。

只记得表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和从前并无二致。

他加快脚步,像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终于奔向家。

顾同归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深深一叹,半晌道:“还练字吗?”

谢临点点头,扬起眉道:“不光写字,我还帮很多人写了家书呢。”

顾同归笑笑。

谢临道:“表哥你可不能小看了这活,信的遣词造句必须跟随写信人身份转换,要拿捏住分寸也很不易。”

顾同归还是笑笑,半晌感慨道:“阿临你长大啦。”

陆有矜从谢临手里抽走那纸条,刮了下他发怔的脸:“别像丢了魂儿似的,人还回来呢。”

又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天晴了,今日我们去郊外散心罢。”

层云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冉冉而行,京城的萧瑟如同湖面上的薄冰,尽数消融在春日的阳光中。

深巷里又响起叫卖杏花的声音。少女们新换的七色罗衫,在春阳映射下宛如云影。

整个京城都从冬日沉睡中苏醒,处处热闹非凡,有几圈人聚集在春凝街头,阵阵吆喝和尖叫从里头传来。

人群中间搭建了临时的木桩,上头张挂着幌子,幌子上是用黑丝绣的四个大字:傅家马行。

原来是马市为招徕顾客而做出的噱头。

两匹腹部圆滚,一黑一青的两匹马,正昂然立在人群中。

“这是马行驯服完毕的滇马,可让人免费试骑,马术最好的一位便能领彩头。”马行老板正站在人群中喊话,他一指正甩尾巴的两匹马:“这马便是彩头,有哪位好汉愿意一试?”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显然被好马吸引。但京城男子多不骑马,如今也只得望马兴叹。

陆有矜站在谢临身后悄声怂恿道:“你很久不曾骑马了,且去试试。”

谢临一怔,看那马雄赳赳地立在人群中,倒也跃跃欲试,但他久未骑马,正在犹疑。

“长街纵马你拿手。”陆有矜语带笑意:“能夺我发簪的人可不多呢。”

谢临眯着眼睛不屑道:“你那样子能躲得过小爷的身手?”

春日艳阳正盛,陆有矜似是看到了那日纵马夺簪,张狂骄纵的少年,他的心很大,大到想把山河星辰尽数奉给那少年,他的心又很小,小到只想和那少年在山河间并肩行走一遭,衣袂飘然,其余之事,片羽不取,再无所求。

他扣住谢临的肩,含笑耳语道:“可惜某人床,上身手略逊一筹……”

谢临闻言,愤愤不平地扭身怒道:“胡闹!那是我有心让你,今晚……”

“老板,我们要参赛!”陆有矜故意在此时扬声报名,不给谢临纠缠这个问题的机会。

“唔!原来是两位少年豪客。”马行的老板伸长脖子望着人群中的这两位少年,他生怕无人响应,此时自然热情欢迎:“二位是都要参加?”

陆有矜领着谢临,气宇轩昂地走到空地中间。

谢临还未搭腔,陆有矜已开口:“他参赛,我陪他。”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谢临身上,谢临眉心一皱,似是承受不住这目光中的温度。

陆有矜握住他的手,悄声在耳畔道:“能行的!”

那匹黑色滇马个头很足,正骨碌着眼睛抬腿走近。谢临先抬手做个样子,见它没有摇头摆尾,才把手放在马额上抚了抚。

谢临咬咬牙,把衣摆一撩,踩上马镫,他久未骑马,腿脚又不利落,上马时姿势难免拘谨笨拙,不复从前的行云流水。

但当他双腿夹上马肚,在马上稳住身子后,兴致和豪情才像破冰春水般流淌到全身,平生第一次骑马也未如此。谢临抑制住稍稍加速的心跳,收敛马速绕着人群走一遭。

陆有矜站在不远处,依稀能望见马背上那张漾着笑意的脸。

真好啊,这才是他的少年该有的模样吧。

马蹄踏在布满春光的长街上,谢临没来由一阵心安。

“您打算怎么比呢?”马行老板见谢临是熟手,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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