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鞭,郝悦没有放水,这个时候王爷要是再知道他放水,估计更生气。他昨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兰仲,王爷得知后险些气的一刀杀了他。王爷怕兰仲得知真凶是陛下和苏姚,万一做出什么报复出格的事情,又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
白泫从小是真没有挨过揍,这十鞭子打到身上,真的不好受,绑他的绳子松开的时候,白泫已经疼到浑身发抖,无法自主站立。宋逸不忍心看,一直在屋内听着动静在鞭子到数后马上就从屋内飞身出来,扶住了白泫不稳的身子,小声骂道:“让你逞强,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难受。你当是私塾里先生的戒尺呢。”
白泫的冷汗已经将衣服都浸透了,皱着眉头怼道:“费什么话,快点扶我去上药。”
宋逸将嗓子眼里的话咽下去,乖乖扶着白泫回房,桃原也跟着进来。拿着干净的剪子和清水帮白泫将已经和绽开的肉黏在一起的衣服一点点的剪掉,边剪边说:“好在伤口都不深,一两天就能自由走动,但满背都是伤,近半月不能骑马,撕扯,更不要和他人动手。”
每扯动一下碎布,白泫就疼上几分,背后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钻心疼,白泫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一句话也不说。看白泫疼成这个样子,宋逸一直蹲在旁边一直请桃原轻点儿,轻点儿。
“宋少侠,我再轻就撕不下这些衣服了。” 桃原好不容易将白泫的衣服撕完,然后慢慢的上药,接着对宋逸说:“把他扶起来,有几处伤口要包扎一下。”
宋逸立即站起来扶白泫。本来白泫的脸始终趴在床上看不到,扶起身来才看清脸色白的跟纸似的。宋逸心中突然一紧,这样的白泫,让宋逸想起了一年多前在白府“寒症复发”那晚的情景。如果刚才对白泫的逞强还有一丝气愤的话,现在宋逸剩下的就全是心疼了。
“你到底怎么样啊?疼的厉害你就说出来。”宋逸感觉白泫的手臂都在抖:“你们那个王爷……”
白泫抬头瞪着宋逸,眼神极其锋利。宋逸乖乖的闭嘴。桃原给白泫包扎好后说:“放心,放心,王爷也是心疼你的,鞭刑和棍刑本来就不同。鞭刑都是皮外伤,伤不到筋骨,方才郝将军也没下令行刑前脱你上衣,这伤都不重。只是十鞭有些多,挨打的时候感觉时间很漫长。”
“谢,谢先生。”白泫向桃原点头道谢。楚睿的心思白泫知道,王爷是希望他多疼一会儿,多想一会儿,牢记自己的身份。
“嗯,你扶他先休息,我去看看王爷。”桃原对宋逸说完出了房间,将门关上。宋逸小心翼翼的扶着白泫趴下,道:“现在我能开口说话了吧。”
“说吧,看你不说要憋死的样子。”白泫大概可以理解宋逸眼看着自己受罚还不能出手的憋屈劲。移位而处他估计也是会气的半死。
“你们那个王爷太小气了,借用个身份,又没点名道姓。摆什么皇家贵胄的威风。”为了能和白泫保持视线水平,宋逸蹲在床边,两个手扒着床沿。露出两个大眼睛看着白泫抱怨,很是可爱。
白泫被逗笑,说:“我本以为,我的格局小,没想到你的格局更小。”
宋逸不服气的道: “你那个王爷的格局就大?!”
白泫抿抿嘴说:“作为下属这么说虽然不对:但我之前确实是小瞧了王爷。本以为他叫我进去是要问师父的事情,结果不是。本以为他是因为我冒用他的身份想罚我,结果也不是。他从始至终气的竟是我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眼里只有自己的荣辱,心里没有魏国和百姓。睿王爷真的不虚领魏国战神这个称号。”
“……你们魏国人怎么都把身份责任什么的看着那么重。”宋逸忍不住吐槽。
“那是因为你没有接触你们闽国的官员和皇族成员,我想任何一个国家的治理和安定都是少不得那些心中只有天下和百姓的人。”白泫说:“报国之志,这个想法我的确从来没有过,王爷罚的对。”
宋逸翻翻眼皮说:“可算了吧,你已经够教条了。如果再禁锢一个报国的框框,真的就彻底死死板板了。难道还要把精忠报国弄个匾挂在屋内吗?”
白泫抬抬手道:“得得得,别说了,我知道,你帮我去弄点吃的吧,早饭还没吃就挨了一顿揍。”
“饿了啊?”宋逸立即站起来说:“我去厨房看看。你等我一下。”
当宋逸拿着馒头和一碗粥进来的时候还带来了楚睿今天就要动身回广西的消息:“桃原一百个不同意,只是睿王坚持。桃原不放心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去广西,路上好照料他。”
白泫拿过馒头啃了一口,感叹的说:“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任性的机会很小,任性后付出的代价就更多。”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