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的大门打开,里面两位黑衣男子客客气气地迎道:“欢迎光临。”
毛青豆跟在露秋白屁股后面,打量四周。
这家理发店一片瓷白,干净通透得令人发指,也素得可以,跟露秋白的办公室风格如出一辙——怎么白怎么来,怎么简单怎么来。
一位年轻的黑衣店员走了过来,脸上的神色自若,但是语气里带了几分欣喜:“露总,好久没见,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露秋白已然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身后传来“哎哟”一声,露秋白脸色微沉。
毛青豆正在打量屋内的设施,未料想走在前面的露秋白突然停下脚步,毛青豆一头撞到了露秋白结实的后背上,不由叫了出来。
那个年轻的黑衣店员看到露秋白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人,不免有些诧异,对露秋白问道:“露总,这位先生是跟您一起的吗?”
露秋白仍是点了点头,一语不发,毛青豆从露秋白身后探出半颗脑袋,挥了挥手道:“嗨,你好,我叫毛青豆。”
黑衣店员冲毛青豆微微一笑,道:“那二位随我来,小胡,你过来搭把手。”
露秋白和毛青豆洗完头坐在堂间的椅子上,耳边吹风机的暖风呼呼地抚过脸颊,令毛青豆十分惬意。毛青豆在心里盘算,这里剪个头不知道得会花多少钱。
等到头发吹干,身后的小胡关掉了吹风机,问道:“请问毛先生需要剪头吗?”
毛青豆看向一边的露秋白,他那边已经吹好了头发,正低低地跟黑衣店员说着什么。毛青豆清了清嗓子,问道:“这儿剪头贵吗?”
小胡有些青涩地回答道:“您是露先生带过来的贵客,无论剪头还是其他服务,都是一样的。”
毛青豆道:“这么说,我剪不剪头都是一个价?”
小胡微笑着点点头。
毛青豆看着镜中的自己,辫子解开后,茂密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舒展开来,他长久以来都舍不得那点钱去整理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间头发竟然已经及肩了。
“剪他丫的。”毛青豆回道。
“好嘞,我给您设计一个发型,保证您满意。”小胡说完,便开始动手。
这时,外面的门再度打开,门口两位黑衣男子道:“欢迎光临!”
随着这声欢迎词一起传来的,还有高跟鞋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堂间显得十分突兀,毛青豆忽然大叫一声“哎哟,痛!”
身后的小胡看见毛青豆耳边一侧的头发被自己剪了一个不小的缺口,大惊失色起来,不停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毛青豆看着被绞了一截的头发,心里有些纳闷,小胡这是怎么了?正想着,小胡的眼神仍还在时不时地往门口方向瞥了瞥,毛青豆顺着小胡的眼光一看,不禁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卧槽。”
门口站着一位性|感的红衣女郎,前凸后翘,酥|胸若隐若现,脚上蹬着一双细长红底的高跟鞋,一头及腰长发随风而动,飘散到红润欲滴的唇边,玉白色的手指顺着嘴边轻轻一撩,几缕细细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空气霎时凝固,隐隐一股芳香扑面而来,姣好的脸上长睫忽闪,一派妩媚性|感的模样。
女子直勾勾地盯着毛青豆旁边的某个人,扭动腰肢,轻飘飘地走了过来。
毛青豆忽觉面前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往镜中一看,小胡两眼发直,呆呆地望着女郎的方向,鼻血不住地往外流趟。
毛青豆递了一块纸巾给他,道:“兄弟,控制控制,小心失血过量。”
小胡听了这话猛然惊醒,自觉自己失态,接过纸巾慌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太失态了。”
毛青豆道:“没事,我理解。”
这话不假,而且毛青豆不仅仅是理解那么简单,对此他十分感同身受,甚至对小胡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因为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在办公室许多个即将下班的午后,施情的一天才像是正式拉开序幕,她换上高跟鞋,穿上一身性感的衣服,画好精致的妆容,蹬着高跟鞋走过格子间时,所有的男人都忍不住流鼻血,有几个猥琐的会调侃几句“麻烦让我这几天好好放个假”,而施情总是面色一拧,道:“你以为是穿给你们看的?”
久而久之,毛青豆得出一个信息:但凡施情有了新的“猎物”,就会换上这种装备。换句话说,但凡施情换上这样一身性|感的装备,就意味着她的“猎物”出现了。
只是,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情也不看他,眼里仿佛没有毛青豆这个人,细白的长腿迈了几步,在露秋白身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