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安慰道:“大人不要担心,自会有办法的。”
“有何办法?这双方各执一词,这受损之人众多,要是那打人的俩赔不完,那百姓不得天天来闹?”
师爷思虑道:“按律此二人罪不当斩,牢狱是免不了的,但这也不能平息民众愤怒,他们要的,不过赔偿而已。”
师爷转转眼珠子,灵机一动,道:“府尹,这样,把这案子上报给刑部。一来此件为大件,早报早省事,如若刑部也无法还可以求助九国连社;二来,若以后需赔偿也无需怕百姓闹到此处,只需将责任推给刑部便可。”
府尹面露喜悦,道:“师爷好主意,就按师爷说的,我这就将案子呈上去。”
第二日,案件上报,荣华街梃击一案震惊朝野上下。听闻此事的贵人贵妇,平民百姓都尽量闭门不出,生怕遇到第三次梃击事件。
全城最热闹的街道一时之间冷冷清清。刑部受理此案,每天派人三巡荣华街,保证百姓安全之余顺便差看是否有嫌疑人。
接到案件的刑部侍郎一开始便觉此案有异,恐为巫邪之术。只因那徐大夫他熟识得很,他的夫人常年在他那看病,他认为那徐大夫不似这般狂魔之人,其中必定有怪,于是接下受理。
可就这样过去了四五日,半点由头也未查出,受害的百姓倒是闹了好几回,无奈之下,邢部侍郎向九国连社发出了求助函。
*
早在一百多年前,九国还未形成,统共只有八国,八国之间还算融合,除了对东南方向的一地域的归属权的争辩。此地甚是肥沃,物产丰富,且气候适宜,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钱多惹眼红,肉肥惹人惦。八国明面上都不挑,私下里却各自盘算着,费尽心思的想要将此地收入囊中。
八国之间也相互监督着对方,生怕那国把那块地吞了,但日防夜防,防过八国,却没防过海外入侵。神不知鬼不觉地,这土地上便让一群海外人给占领了,还自立为王,形成了一个小国。
这还得了!听闻此事的八国顿时就怒火难下,特别是这金钱国君王。想着这海外来人,才刚刚落脚,还未修生养息,兵不强马不壮,正是攻打的好时机,于是二话不说,派出三万兵马围剿那海外人。
那金钱国君主以为胜券在握,然而,万万没想到派去的三万兵马竟被那海外一千多人打得落荒而逃,死伤惨重,金钱国君王这是才见识到这海外人的厉害。另有一国得闻金钱国得惨败,嗤笑了好久,然后自己国派出精兵再次去围剿海外人,结果与金钱国一般,此一来二去,便没有国再敢贸然出兵。
思来想去,各国君主聚集在一起商量应对那海外人的办法,各国意见统一,八国君主实行合纵,其中千寿国为合纵长,八国同仇敌忾,想一举歼灭那海外人。于是夜派探子去打探海外人的军事,探子回来一说,吓坏了众国君主。
那海外人竟有妖物。
此后不久,海外人派人来和谈,说要与八国交好,并未有侵犯他国之意。八国对其有畏,不知如何就同意了和解,海外人听过八国有个联合,为表其友好,便要求加入,八国甚是尴尬,最后是一国的说客想出了创办九国连社的办法,才化解了尴尬。
九国连社因此演变而来,虽说这连社是意外而来,但经过几年的发展,竟在这九国之中起着难以代替的作用。
管九国事物,稳九国秩序。一切的疑难杂症各国都能求救九国连社,九国连社也是有求必应,随着时间的发展,九国连社的地位举足轻重。到如今,九国连社的社长就连九国君主都要敬畏其三分。
九国连社坐落于离九国都比较方便的千寿国边镜上,两旁夹山,在一盆地之中,景色宜人。原本只是一间不起眼的房子,谁也没想把其放心上,到现在已经扩建成得房屋耸立,人也从十几人扩到了一百来号。
连社中除总舵社长外,还分有探事,对事件进行探查;文事,做事件进行记录;武事,抓人及保护;还有一位领事,管理连社中的日常杂物,不参与九国事物。
为确保公正公平,也为了各国更好的发展,连社里还设有元老位,每国一位,由本国自由选派,此些元老并不驻扎在连社中。连社每半年开一次大会,这时元老们才会聚首,主要由社长说一下这半年发生的大事件,每一个国家情况的严重与否,具体情况则由文事长告知,元老们则带着自己本国的情况回去做出相应的整改,促国进步。
这一天聚首会刚刚开完,九国连社便接到了金钱国的求助函。
蜿蜒的长廊上,一名男子正疾步快走着,一身长袍,袖口不束紧却也窄的干练,手抱着一摞书,加上脸上严肃的表情,二十出头的样子楞是像个五十岁的教书先生样,一丝不苟,青涩呆板。
三拐两拐,男子进了一处院落,走过庭前的两个大青花瓷缸,两步跨进屋里。里面的人似早就察觉来人,男子一进屋里面便传来略显倦意,却又犹如春风般甜苏的声音。
“人都送走了?”
男子听到声后,走到书案前,说话人正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头也没抬。男子回道:“天色尚早,没人留下过夜,都已送出连社。”
说话者嗯了下,头不抬起,手不停写。站着的男子道:“这次饕餮国的元老未到,是否派人去查看下?”
书写着的男子停下笔来,道:“先去一封信,看看情况再说。”
“好,等会我去准备。还有……”男子犹豫了下,才道:“金钱国又有案子了,边元老才抱着一堆案件回去整改,这就又有新的了,每年就这金钱国案最多。”
坐着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伸出手叫站着的男子拿信函,道:“拿来我看看。”站着的男子将手中的书放下,把最上面的一封书函拿给坐着的男子。
站着的男子道:“社长,应该不是什么难案,让饶元去吧。”
被称为社长的男子看着书函上出现的“巫邪”二字,道:“我带着饶元去。”
站着的男子一听社长要亲自去,立马阻止道:“不行,社长,如今你已是九国连社之长,怎可再随便外出查案,岂可再像以前那般,这九国连社还需你来坐镇。”
“去不了几天,再说这探事长的位置还未有可胜任者,我这前探事长不得顶替一下。”
“不行,这探事处有十几号人呢,叫他们去,你不可以去,你这新官上任,事多着呢。”
“事不是有子车你嘛,也正因我新官上任,就更得去了,立官威嘛。”邢聃看着手上的信件,柔和一笑,“巫邪,有意思。”
“可这……”
“你答应了就好,帮我把饶元叫来,我们这就出发。这几日连社就麻烦你了。”
子车羽依旧满脸严肃,语气中透着不乐意道:“乃属下本职。”
作者有话要说: 子车羽: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上司?!
邢聃:夫人,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