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师父。”
“……”
翌日清晨,阮稳醒来,饶元还保持着昨夜的位置,像没动过一般,见阮稳起来,饶元道:“你醒了?徒弟,快,去要些吃的,熬夜伤身啊,我得补补。”
阮稳穿着衣服,道:“二师父不是熬夜很厉害吗?”
“厉害啊!不过邹大哥说熬夜特伤身。”饶元看了一眼还没穿好衣服的阮稳,道:“这邹大哥也是九国连社的人,管理连社里的起居领事,我告诉你徒弟,他可厉害了,不但厨艺好,还特别会养生,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看起来像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我最近跟他学养生呢,我觉得挺好玩的,等我学得差不多我也教教你。”
阮稳笑笑,将炭炭抱到软榻上给它顺了顺毛,道:“二师父要吃什么?”
“早不腻晚不辣,来点清淡点的吧。”
“嗯。”
阮稳自己下楼,小二一见阮稳内心微颤,但还是满脸微笑的相迎上去,道:“阮公子,起了?挺早啊,您这是要……”
“给我弄些早饭,清淡点,不要太油……”阮稳的“腻”还没出来,便远远的听见了那声音,明亮婉转,那二胡的声音,对小二道:“弄好了就送上去。”然后转身跑向房间,一进去,便道:“二师父,你听见了吗?”
饶元一脸惊喜道:“听到了,这老家伙没走啊。”
“你能帮我看一下炭炭吗?我去去就来。”
“你去吧,炭炭交给我。”
“多谢二师父,对了饭菜马上就上。”
“这个我不着急,你快去吧。”
“我是想说能不能麻烦二师父到时候喂一下炭炭?”
“……好。”
阮稳一路寻着琴声跑去,好在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还早,也有可能是昨天的造谣惑了众。琴声缥缈不定,忽高忽低,感觉一会停住,一会又极速拉开。阮稳一直追到街尾都没见着人,站着两条岔路口,仔细听了下声源处,似乎向着左边去了,于是他拐向了左边。
可也奇怪,一进这街巷深处,这琴声便没了影,犹上次一般无二,连半点回音都听不到了。阮稳四下寻着,却毫无头脑,线又断了,无处寻觅。
在街巷里绕了两圈,人影都不见,他决定放弃。正打算出这这巷子时,他一抬头,出现一名全身裹黑,面带黑巾,不见口鼻,手中拿着枣木棍的人,疾步地走向他。
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打人!
不过意外的是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中便多了一根棍子,一看是那打人用的枣木棍,而方才那站在自己对面的黑衣人也消失不见,像一阵风吹过一般。
那黑衣人将这棍子给了自己?不是要打自己?为什么给自己?
在黑衣人冲过来时,阮稳想着这次真的完了,一看就是要过来打他的,因为她直冲向过来,毫不犹豫,像极了认准目标的刘大头和徐大夫。但没想到那黑衣人将棍交到他手里便走了,而且走得非常急。
阮稳拿着棍呆站在原地,这棍,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四处看看,没什么人,心想着要不把它扔了,不然一会儿回去可能就要被衙门的人带走了,这个锅可不能背。
正当他考虑时,街巷前面出现一个人。他顿时慌乱,低着头强装淡定,心想着这人不要大叫而招来官兵。
“徒弟!你干嘛呢?”
徒弟?阮稳一抬头,果真是饶元。道:“二师父,这不是我的。”他将自己手上的棍拿给饶元看。
饶元看看他手上的棍,神情变幻莫测,道:“我知道不是你的,但你怎么会在这?”
“我寻着道长的琴声追来,但一进这巷子便没了声,刚准备出去,就有一人朝我跑来,把这枣木棍交到了我手里便走了。”
“可看清人从哪里走了。”
“从那边。”阮稳指了指黑衣人离开的方向,“难道打人事件又发生了?”
“没打人,这黑衣人只是拎着棍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并未打人。”
“这人不打人,只拎棍招摇过市,为什么?二师父怎么没及时将她抓起来。”
“我当时在吃饭,没看着,等我出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又将棍转给了我。”
“栽赃陷害你,肯定是。”
“我又跟人家无冤无仇的,干嘛栽赃我?”
饶元一时半会竟没了办法,如今人也放走了,又担心待会邢聃来过来不知如何交代。方才一见嫌疑人出现他便给邢聃放了信号。
阮稳想了想,大惊道:“会不会有人故意把你引开,现在荣华街上正有另外的打人者呢。”
“应该不会,我应该没暴露,况且我追过来时刑部派了大堆官兵去街上驻守着了,打不起人来的,只要敢打就一定会被抓。所以,应该不是,可是如果目的不在打人,那会是什么?”
“你刚才说黑衣人往哪里去了?”
阮稳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左拐弯处。
“不好。”饶元提脚向阮稳指的方向去了,阮稳不清不楚的,但又不敢独自拿着棍回去,便跟着饶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