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审着打人二者,派去的人跑回来说并没有发生打人事件,邢聃心下疑惑,饶元是不敢随意乱发信号的。
到此饶元道:“那社长是如何判断这人的目标是这大牢?”
“进来时,门口徘徊着一个乞丐。”
“难道就是她?可我还是不懂。”
邢聃轻笑,道:“在审前俩个打人时,他们俩都提到了在打人发生时曾有乞丐与他们接触过。这便是突破,所以顺水推舟,她想干嘛那就让她做。”
众人出了大牢,来到旁边一间供刑部大人休息的屋子。
饶元似领悟了些,道:“所以社长你和刑部大人佯装离开,而后又去而复返,将此人逮了个正着。”
他指着被强行按跪在地的乞丐,乞丐的手脚在方才被上了链,手中的刀被抢走。
邢聃点点头,道:“不过其中因果还得审审才知道。”
饶元小声对邢聃说道:“莫非真的是巫邪之术?”
邢聃语重心长道:“差不多吧。”
一进屋那刑部大人便一直引着邢聃上座,邢聃应着却没坐下,而是走到乞丐的旁边,俯视着乞丐,抬手叫按着乞丐的两名狱卒放开,刑部大人会意立马叫俩人下去。
阮稳和饶元站在后面些。面对这些人,那乞丐却感觉没有丝毫的怕意,跪在那一动不动,不求饶,不解释,不挣扎,似乎等着别人宣判她的死期。
他站在她面前许久,问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为何想要杀那徐大夫和刘大头?”
乞丐抬头看了一眼邢聃,又半地着,不出一声。隔了一会儿,旁边的刑部大人急了,大声道:“臭乞丐,问你话呢!是何意图,快快招来。”
邢聃示意刑部大人稍安勿躁,又对着退在一旁的两名狱卒,道:“去把徐大夫与刘大头带上来。”
不一会儿,俩人被带上来了,徐大夫早已清醒,脚上的伤却还包着纱,是被人抬进来的。俩人进来后看进跪着的乞丐都有些奇怪,但随即又被自己内心的求生欲给掩盖了。
“请大人做主,小人真是给人陷害了,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打人啊。”
“草民也是冤枉的,草民都不记得自己打过人。”
听到俩人如此聒噪,刑部大人厉声道:“都闭嘴,没看到九国连社的社长在此吗?自会还你们公道。”
听到“公道”二字,那乞丐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饶元与阮稳在后面没看到,而在前面的邢聃刚好看到了那一个冷笑。
邢聃指着乞丐对另外跪着的俩人道:“你二人可认识她?”
俩人偏头看看乞丐,刘大头先道:“认识,我还施水与她喝过好几次呢。”
徐大夫犹豫了会,也道:“认识,这乞丐经常出现在我医馆门口。”
阮稳一下子感觉记起来了什么,怪不得那日指路时觉得那乞丐眼熟,原来在回春馆和大伯家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只因那乞丐在回春馆时没走路,自然不知她的腿瘸,在大伯家时把头发捋了一半上去,而指路时,像今天一般全散着,不同的样子,竟没认出来。
邢聃又问道:“那她可与你二人有过节?”
俩人皆道:“并无。”
听到这,那徐大夫似反应过来什么,对着那乞丐道:“臭乞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我的?是不是你用的妖术?”
那刘大头一听,转头看着乞丐,确定了乞丐就是害自己的人一样,道:“害我的人是你?我还施水与你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花说得没错,你们乞丐都是喂不熟的狼。”
刘大头说着便要扑上去好好质问一下那乞丐,在乞丐身后的饶元连忙拉住了,道:“干什么你?说是她干的了吗你就往上扑。”
刘大头自己也是猜测,在这几位大人面前也不敢轻易造次,只好悻悻退下。
乞丐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半低着头,头发虽披散着,但透过发丝空隙依稀能看到其脸上的淡定。与其说是淡定,更不如说是一种从容的不屑,若是可以扒开那脏乱的发丝,或许还能看到眼底鄙夷,深深的鄙夷,鄙夷的周围萦绕着圈圈怨恨。
邢聃正尝试着让乞丐开口,刚想问下一个问题,乞丐竟开口了。
跪着的乞丐动了动头,身子也微颤了下,手脚上的链子发出冷冷地碰撞声,极轻似又极重,睁眼闭眼间,道:“是我。”
毫无色彩的两个字,用极其镇定的话语说出来,仿佛招供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
乞丐说出这两字时,除了跪着的俩人男人,其余人都吃惊一跳,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
刘大头与那徐大如得蒙大赦,眼底放光,过而又闪现出憎恨,纷纷喊求着。
“大人,这妖女已经招供了,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草民请大人做主。”
转而又向乞丐吼道:“臭乞丐,死妖女,你我无怨无仇,你这般害人,你不得好死。”
阮稳站在俩人身后,听到“妖女”二字,原本在狱中掀起的波澜迅速扩散开,一双眼直盯着俩人,看得感觉此俩人才是“妖”。
邢聃听到此话也面色突变,那刑部大人看见后立马对跪着的二人厉声道:“放肆,在社长大人面前,岂敢污言秽语,来人,将他二人带下去。”
“慢着。”邢聃示意马上就要上前的狱卒,看到他示意,刑部大人又急忙下令让人退下,“退下,退下。”
邢聃走近了乞丐一步,俯身道:“你确定是你?”
“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