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在李海萝时不时询问李知返是不是不舒服的状态下吃完的,吃饭的过程李知返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海萝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遍:“学弟,你真没事?”
“没事。”李知返摇头,侧目看了看窗外发阴的天空,“我先送学姐回家吧,我看这天应该是要下雨。”
“要赶我走吗?”李海萝打趣,“那算啦,既然要下雨就先回去好了,正好一会儿我约了季寥让他帮我搬些东西。”
李知返点了点头,离开餐厅的时候又看了看贾临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能笑的那么开心。
在送李海萝回家的时候李知返才知道李海萝前一阵子搬家,正好搬到了他所在的小区,住在七楼。
“我觉得咱俩还挺有缘的!”李海萝边笑边看着李知返开车,她觉得李知返成熟了不少,斯文淡雅,但依旧干净的气质又让她觉得李知返和高中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眼前的人既有成年人的成熟感又有青春时的少年感,而且并不让人觉得矛盾。
李海萝话音刚落,车外的雨便滴落到车窗上,下的还不小。雨滴与车窗的触碰发出让人觉得沉闷的声响,这让李知返不由得皱了皱眉。
“学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李知返看了看李海萝,浅笑了下,“没有。”
李海萝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到了小区李海萝没先回家,而是陪李知返把车在地下车库停好,然后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
电梯里两人离的不是很近,李知返伸手替李海萝按了七楼,随后又给自己按了十三楼。
“好了,我到了。”电梯到达七楼,李海萝朝着李知返笑说。
李知返回以笑容,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学弟笑起来才好看,别板着张脸了。那我就先走了,学弟再见!”
“再见,学姐。”李知返回,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脑子里不停的想贾临圻和邹沁雅的事情。
到十三楼后李知返满心失落的开门进屋,躺在沙发上。他按了按眉心,闭着眼睛想眯一会儿,但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吵的他闹心。他猛的起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崭新的铅笔,拿起铅笔刀就削了起来。他从小就这样,每次不开心或者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拿着笔刀削铅笔。
眼看着半盒铅笔都快被削完,李知返把铅笔刀随便往桌上一拍,起身打算去洗个手。他这一起身,桌子边缘的铅笔刀正好被他碰落。在刀要落地的一瞬间,李知返本能的弯腰伸手一握,把它给接住了。只是那没收回去的刀子特锋利,直接把他的掌心划了个大口子。这伤口说深也到不是特别深,就是这条道子很长,流了不少血。
李知返在卫生间冲了半天伤口,这血还像流不完似的一直在流。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处理伤口的药,雨伞也没找到,就用纱布随便缠两下手,冒着雨到小区对面的诊所去处理伤口。
在李知返跑去诊所的路里,好几个人向他投来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一个浇的跟个落汤鸡似的,手还一直滴血的神经病。
跑到诊所,李知返轻轻推门而入,里面有两个打吊瓶的病人朝李知返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耿大夫,来人了,手上全是血!”
“来了。”里屋的耿大夫应声,走了出来。他看了李知返半响,才继续开口,“坐着就行,手伸出来我看看怎么了。”
李知返把手递了过去,手上的纱布被拿下去的时候有点疼。
“怎么划了个这么长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是特别深,不用缝针。”耿大夫边说边起身去拿消毒工具,“一会儿我给你的伤口止下血,消消毒,疼的话就忍着点。”
“知道了。”李知返答,然后看了眼此时来电的手机,“怎么了?”他接通电话问。
“哪呢你?晚上撸串,去不去啊?”
电话里传来季寥懒散的声音,李知返都想象的到季寥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去了。”
“咋了?撸串儿都不去,就是我和老贾家楼下的那家!”
“不去了,雨下的太大了,不想去。”
“这雨来得快估计去的也快,一会儿就能停了!再说了边听雨边撸串儿,多惬意啊!一会儿我再把老贾叫上,咱们喝几杯。”
“行了,说不去就不去,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李知返的态度坚决。
“你到底咋了?心情不好?你爱吃这家的串儿,不就是因为这家店在老贾家楼下吗?以前没事就往这家店跑,今天咋还不想来呢!”
“病号还挺忙。”耿大夫看了眼接电话的李知返打趣了声,“我要消毒了啊,你有个心理准备。”
李知返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你干嘛呢?”季寥听见问了一嘴,“动静听着不大对啊!在哪呢你?”
“诊所。”
“生病了啊?在哪个诊所啊?你家对面那个吗?巧了,我正好在这附近呢,我过去看看。”
“不用,你别过来了。”李知返话音落下不到十分钟,就听见诊所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卧槽,你手咋的了?”
“划伤了,你飞过来的吗?到的这么快。”
“飞你妹啊!这不李海萝搬这边来了么,和她定的晚上帮她拉过来点东西,结果她回家回的早,就趁早帮她搬完了。”季寥边说边拉个凳子在李知返身边翘个二郎腿坐了下来,“我就想找你撸点串儿,结果到好,你还跑诊所来了。”
“你这手咋划的啊?这么严重!”季寥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纱布,上面全是血,“不去医院来诊所能行吗?不用缝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