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小二如此一说,他方才心生的激动也瞬时被压了下来,这......不应该啊。
如果真是自己“魔障”相关的那种嗜血,就算不把人从头到脚吃得一干二净,吸食血液恢复理智后,也不会空闲到把人全都吊起来啊。
还整得跟房帘似的?
干嘛?搞得跟那些玩弄奇珍异宝的收藏家一样。
怪癖。
白景梦嫌恶的咂嘴。
但......万一那身患“魔障”的人本身就是个怪人呢?就是有这爱好呢?
得先问问那妇人当时是什么情况,问清楚了才好判断。
白景梦分析了一道,现在这“嗜血怪物”是否是“魔障”的可能性只有五五起开,他心里兀然也再没之前的焦急。
白景梦抬头道,“那......妇人呢?可能寻着?”
小二摇头劝道,“噢哟,小公子,你还想追问这事呐,那妇人回来当晚也死了,跟那些人的死法一样,抽干血变成干尸惨死在家。”他耸耸肩,似是有些惋惜,“不过,没给吊成房帘儿。”
说完,他给白景梦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白景梦当然是懂了小二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觉得那妇人的死多半与使馆有关,所以这也是小二不敢多传“嗜血怪物”一事的原因。
但“是不是使馆做的”跟白景梦又没什么关系,所以他的专注点也压根儿就没放在这上。
他抿着唇开始仔细琢磨起小二之前的话来,心里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下的。
总觉得吧,好像确实是跟“魔障”有关,可这犯案的迹象又似乎跟“魔障”竿子都打不着。
“......”
白景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甚至......完全没有卵用,一点头绪的摸不清。
他抬头,一脸发懵的对着小二眨了眨眼。
小二斜着肩膀,以为白景梦不信自己的话,“噫,你还不信嘞,穹仑就是因为出了这桩子事儿,晚上还要举行‘祈安祀’。”
“祈安祀?”白景梦疑问。
小二撑起一只眼皮,点了个头。
翎道,“应该是指哥哥刚才看见的那只游|行队伍。”
音落,外面的街道上兀然间炸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除了震耳欲聋以外带着一点尖锐,听得让人头疼。
一时间,街道上两边儿营业的酒家都传出了接连不断的怒骂声,所有的人恨不得此时能手撕掉那嘈闹杂音的制造者。
除了,白景梦。
“这一支,就是今晚从穹仑领派去那儿的队伍。”小二往外望了一眼,颇有有些无可奈何,他回头——
白景梦浑然一下又两只胳膊挂上了翎的脖颈,再次坐回了将整个人贴在翎怀里的姿势,简直是想要将他的身子都牢牢裹在翎的臂弯里,不留一点空隙的那种。
方才,那铜锣一敲响,白景梦脑子里才甩出的那个“神座子”立马又钻了回来,那人诡异的笑脸在一息内又再次占据了白景梦的整个脑海,那张弯的快畸形的嘴巴,那鲜红如血的嘴唇,那骇人的笑意。
没有一处不让白景梦头皮发麻。
本来还以为这事儿和自己再没什么瓜葛,可现在......
他|娘的!竟然是因为“嗜血怪物”的事儿给安排上的玩意儿!
要是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关联?!?!?!
自己再查下去是不是还得撞见那恐怖的东西?!
白景梦顿时觉得人都不好了,寒凉带着恶意伏在他的后背上,像是驮着无尽的黑渊,没有底儿,连后怕的心绪都无处搁放。
翎轻轻拍了拍白景梦的背部,他用身子抱紧了白景梦,在白景梦耳边轻声道,“哥哥,我在。”
身体被实物包围,那不算太重的压感给白景梦带来一丝安全感,他稍稍缓了些心慌,脸上僵硬的神情松了半分。
小二一愣一愣地看着跟前的两兄弟,虽说生的好看,断腿并不太影响什么,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怀里被抱着的那个白衣少年......有点脑子不大好使?
不就听见个“祈安祀”的敲锣声,能害怕成这样?
原来,不仅是腿残,竟然还是半个弱智......
哎,真是苦了这芝兰玉树的红衣少年郎了。
小二在心底默默为跟前的红衣小公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