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洞急速旋转，最后收缩，彻底消失。

组成法阵的纹路表面光芒流动，如同细微的电流在不断飞窜，而挪移之门已经消失不见。

方运只觉身体被巨大的吸力包裹，衣物不断被撕碎飘散，眼看衣衫要被撕光，只觉天旋地转，同时感到自己在向下掉落。

方运急忙唤出平步青云，落在其，这才松了口气，向四周观看。

“咦……”

方运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下方，下竟然一模一样，除了自己。

下方好像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玻璃下面是一座座倒塌的山峰，大量的山峰破碎，处处都有大坑，整片山脉一片狼藉。

而方的天空仿佛有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倒映下方的一切。

但是，那面巨大的镜子只有下方的天地，没有方运。

方运向四周望去，在极远的地方，白色的壁障笼罩四方，让这里成为封闭空间。

方运没有向下看，而是向天空看去，较远的距离让他看到倒映之地的全貌，很快在一片残破的山脉之外，看到一处被大雾笼罩的地方。

镜海之，除了那一个地方被大雾笼罩，其余地方都清晰可见，而且全都是被挖掘过的山脉。

方运继续向那大雾所在飞去，很快来到大雾所在的空。

镜海并不不大，不过方圆千里，但下方的世界却千倍万倍于镜海。

方运只看了一眼，便冷冷一笑，果然如之前自己所预料，这的确是学海，但学海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垂钓的地方，输掉这镜海的钓海翁，恐怕从学海钓不到好东西，所以才与虚空吞噬者交易。看那些被挖空毁坏的山脉知道，虚空吞噬者也没想到得到的是无用的镜海，所以四处挖掘泄愤。

那虚空吞噬者在传递秘法的时候说过，学海有迷雾阻挡，看不真切，这哪里是看不真切，是根本看不到。

方运却毫无气馁之色，冷笑之后，双目才气涌动。

随后，双目出现细微的变化，好像附着一层明亮的水光。

镜海之的学海迷雾，在方运眼不复存在！

整片学海，尽收眼底。

学海之，空无一人，也没有诗词形成的船只，空荡荡的。

但有心鱼。

学海之，万鱼争跃。

当年那座龙门，竟然还在学海之伫立！

方运几乎看傻眼。

虽然过了好几年，可人族年年开学海，从来没有人提到这事，看来后来的人族进士根本没能到达龙门所在的地方。

不仅如此，方运还看到更难以置信的一幕。

当年以为遇到心巨鲸的时候，已经是学海最深处，那心巨鲸是传说的学海岛。

可现在从高空看去，在龙门极远的地方，真的有一座岛。

岛有一颗参天大树。

那颗参天大树的树冠织成一处鸟巢，鸟巢之，赫然有一颗丈许长的蛋，外壳是褐色的树皮。

方运万万没想到，一切都超出自己的想象，随后轻声一叹，自己还是小看了学海，如同当年小看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