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沉思。风采卓越,剑术高超,还十分护短。这个描述……
季柯似笑非笑。
耿直的旧魔界将领拉住了前主子的袖子,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你们用剑的,也是剑门弟子……”他停了很久,才鼓起勇气,“他不是的,对吗?”
季柯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说呢?”
“……”
摩罗那呆滞了一下,严肃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冒犯到天下第一剑的事。
一想到他是如何厚着脸皮缠着人家还踩在对方的灵剑上的——阿波额那啊,当年洛尔沁孕育他们的时候,为什么没再多塞给他一些脑子。
季柯不再管他,而是朝丹阳走去,临近时,撩开衣摆,蹲在丹阳一侧,先替他把滑落在地的头发理了理别在耳后,然后才说:“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柔。
话一出口,连季柯自己都呆了一下,别说怼他怼习惯了的大师兄。季柯在丹阳有如实质般探究的视线中清咳了一声,可能是今天阳光还不错,晒的他脸有些发烧。“我是说,这头灵兽的眼睛你要不要……”话没说完就被好多了的水猊兽喷了一脸口水。
季柯:“……”原来没瞎啊。
水猊兽以为这人仍想剜它眼珠子,目露凶光,呲牙咧嘴,大有再来一顿口水的架势。
丹阳不自觉笑了笑,轻轻拍着水猊兽的头,哄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已经没事了。”怕对方不相信,还特地招呼火蠡兽过来。等小跟班屁颠颠过来了,一把抓起它,往水猊兽爪子下一塞,“你们是同类,让它陪你玩。”
火蠡兽:……
不,不是的,他是凶兽,这是头灵兽。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丹阳安抚好水猊兽,才见季柯臭着一张脸,拼命擦眼睛。水猊兽的口水不是清水,方才不小心溅到他眼中,令他眼底十分灼热。
季柯心中正在怒骂,就觉得眼角一阵清凉。他把眼睛张开一条缝。丹阳的手指抚过他的眼尾,他的手温凉温凉的,像有魔力,经他抚过的地方,那股灼热感便没有了。
季柯咦了一声,伸手一摸,再睁眼试了下。好了。他奇道:“你一个剑修竟还会疗伤?”
丹阳道:“不过是擦个口水,算不得疗伤。”
季柯不信:“你方才怎么替这畜,水猊兽治疗的。”他本想脱口而出畜生二字,未免再无端遭受一顿口水洗礼,方才改口。
方才?
丹阳想了想,莞尔道:“不过是寻常哄师弟们的办法。”师弟小时,一不小心摔倒,便扑来大师兄怀中寻安慰,他就惯会如此安抚。后来师弟大了,这种时候就不大有。想不到水猊兽也吃这一套。
季柯:“……”突然就很想可怜一下和灵兽同样命运的师弟。
“我方才问过它了,它愿意带我们去海渊。”丹阳拍了拍水猊兽的头,“只是它实力大伤,需要休息。歇一晚,明日一早便下水吧。”他们在外,耽搁的时间有些久。
季柯哦了一声。
“你把剑给我吧。”
丹阳道:“你要剑?”
季柯道:“我去把玄心宗的人杀了。”
丹阳皱起眉头:“兀轻易言杀。”
季柯道:“我知道你们剑门的规矩,又没让你杀。”
丹阳道:“你不也是我剑门的人?”
话一出口,二人皆怔。
季柯眨了下眼,忽然间就想起方才丹阳那一句‘他是我的’,耳朵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速度红了起来,但皮糙肉厚的风流使却还能令他淡定自若。
季大魔尊拿手指戳了戳丹阳。
“暧,你刚才那句话……”
还未说完,便听丹阳淡定道:“整个剑门都是我的。”
可能觉得这样解释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