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还是贺长云轻笑了一声, 打破了沉默。

“怎么？说不出来了？”贺长云盯着监控屏幕里的许易, 头也不抬，“然后，你们现在的想法如何？”

“什么？什么想法？”头目问他。

贺长云抬手，点了点屏幕上许易的身影。

“你也看到了, 你派出去这么多异能者, 都不是他的对手。”贺长云说：“就算是异能者，也会被普通人打败。”

“普通人？”头目差点笑出声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特地带他过来，肯定是因为他……”

“他就是个普通人。”贺长云打断了他。

头目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我们协会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他有多厉害, 和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贺长云并不介意将这种事情告诉他：“他能有多厉害，协会上下没有任何人给他过帮助, 反倒是他帮了我们不少忙。没有异能, 没有后期的实验, 他就是你口中说的普通人。”

头目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半天说不出话来。

晌久, 他才说：“不可能！”

“这就是事实。”

“可……”

“你是想说, 为何普通人会这么厉害？”

“……”

头目抿紧了唇，下颌紧绷。

贺长云笑了一下。“异能者有再强大的异能，可到底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少数, 哪怕再强大, 如你所说, 让异能者站到了世界的顶端又如何的，你想要控制这些普通人，让他们臣服你，然后呢？”

“什么？”

“臣服你，然后呢？”

“……”

“如果没有异能，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贺长云：“不管是异能，还是财富，学识，技能，有一点与常人不同的，就要说是不普通，可归根到底，也还是人类。”

“……”

“协会想要做的，并非隐藏异能者，而是让所有人都接受异能者，仅此而已。或许按你所说的，让全世界都成为异能者，大家就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异能者的存在……”贺长云顿了顿，忽然诧异朝他看来：“原来你们这个组织，和我们协会竟然是同一个目的？”

头目脸色青黑，没有吭声。

当然不只是如此。

他沉声道：“你当然不懂得，拥有强大的力量，却还甘心藏在人堆里，被普通人瞧不起，到处躲躲藏藏，小心翼翼，这样的你，当然不懂。你说让所有人都接受异能者，可在这之前，异能者受过的苦就是白受了？他们普通人，可以理直气壮的排斥异能者，难道我们异能者，天生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凭什么要看他们的眼色过活，凭什么反抗了，就得用普通人的法律来制衡我们？ ”

贺长云沉默。

头目站了起来：“我说，我的药剂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拥有异能，可他们的异能也只能是后天的，一旦没有了药水，他们就还会成为普通人。如果有人得到过了力量，谁还会再甘心平凡下去？”

“他们会想要你的药水，然后甘心听从你的指令，到时候，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他们都会因为药水而甘心接受。你是这样打算的吧？”

“没错。”

头目朝他看来：“但是，你不一样。我们费尽心思想要做的，只要你动动嘴皮子就好，有你的异能，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你有这样子的异能，却还是被受制被驱使，难道就不想彻底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

贺长云没吭声。

头目哄道：“只要你愿意，我们整个组织都可以听你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