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司巍看到牧曜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 解释说：“姚家那个毛头小子, 比你还嫩, 你俩凑一块儿能干出什么好事？”

“……”牧曜无语了，“爸, 您什么意思啊？”

牧司巍不理他，又背着手围着房子走了一圈，像是在鉴定牧曜现在的生活品质到底怎么样。

虽然他没再发表过看法, 但从表情来看, 应该还是很满意的。

“收购这事儿反正我是不看好，不过也没关系, 你们年轻人这么小打小闹，看着还挺有活力的。”牧司巍老气横秋地说。

“行行行……”牧曜懒得跟他扯，“您这大老远从深圳跑北京，就为了突击检查？”

牧司巍反问道：“你有这么大面子？我是今天来北京开会, 才顺道来看你的。”

牧曜：“……”

牧司巍又在客厅里站了会儿，这里看看, 那里瞧瞧, 又坐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

牧曜：“……爸，您干什么呢？”

牧司巍欲言又止：“那个……我说那个……”

牧曜：“哪个？”

“那个……”牧司巍的话在嘴边打了好几个转, 才问了出来, “那个谁……他怎么不回来啊？”

牧曜：“……”

牧曜算是明白他爸为什么突然袭击了, 合着是来见苏崇乔的！指不定他那个远在长沙的妈也掺了一脚, 先前就一直在微信上跟他说想见苏崇乔, 牧曜一直没答应, 估计是着急了，远程遥控牧司巍来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他在北京这几年，牧司巍可从没特地来看过他，每次都是开大会的时候才能匆匆见一面。

牧曜心想自己可能就是传说中充话费送的吧。

牧曜说：“他不在。”

“啊？”

您语气能不那么失望得明显么？牧曜简直无力吐槽，回道：“他奶奶今天早上摔了一跤，临时回南昌了。”

牧司巍收起玩笑的表情：“不严重吧？”

牧曜轻轻叹口气，说：“不太乐观，八十多岁了，颅内出血还有骨折，南昌那边的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刚我跟他打电话说，让他转院来北京，不知道他跟他家里商量得怎么样。”

牧司巍点头道：“哦，这样……老人家是不能大意了，这段时间你多陪陪小苏，他要不肯来北京，你周末就过去探望一下，别失了礼数。”

“嗯，我明白。”

——

苏崇乔是有医生的联系方式的，他说了大致的情况后，医生给他的反馈跟牧曜的想法一致，十分支持老人家转院。

既然连医生都这么说，去北京治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是他不想动牧曜的私人飞机。手续麻烦不说，他也没办法向家里解释他跟牧曜的关系。

苏崇乔问了一下民航的价格，觉得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便将他与医生对话的截图发到了家庭群里。

家里人都很愿意将老太太送往北京做手术，但费用却让他们有些望而却步。

[大伯]：乔乔啊，你问了去北京治病大概要多少钱吗？

[苏崇乔]：问过了，梁医生说应该比南昌要贵百分之四五十。

奶奶要手术的地方比较凶险，费用本来就很贵，再去北京的话还得贵一半，再加上陪床住宿餐饮费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所有人都想让老太太活下来，可尴尬的现实却在逼着他们放弃。

群里安静了一会儿，还是苏崇乔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苏崇乔]：你们别太担心了，我可以帮上忙，我还有一部分积蓄的。现在在北京工资差不多一个月到手有两万多，平时省一点也可以分担一些压力出去。

[大伯]：说的什么话，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跟你姑、你爸都还在呢，哪轮得到你一个小辈出钱？

[大姑]：你大伯说得对，你在北京平时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那边消费比南昌高很多吧，乔乔？要是你奶奶到了北京，平时我们也过不去，你还得一直操心着。再说，你家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给你妈妈留着吧。听姑的，出力就行，别出钱了。

[苏崇乔]：好。

[大伯]：那明天一早，就麻烦乔乔去联系一下了，尽快去北京手术。我们几家也想办法凑凑钱，钱没了还可以挣，这两年先艰苦一下吧。

[大姑]：好。（OK）

[大姑父]：了解。

[爸爸]：非常时期，克服困难。（拳头）（拳头）

[大伯]：老三，要是实在不行，我跟你姐多出一点钱，你先确保把弟妹照顾好。

[妈妈]：没事的，大哥，我病情已经稳定了，谢谢关心。（玫瑰）

[爸爸]：（抱拳）（抱拳）

[大伯]：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老二没异议吧？

[大姑]：没有，我听哥的。（握手）

[大伯]：好，今天累了一天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忙，我留在医院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