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乔又问：“方总也是公司领导吗？好像没在通讯录里见过。”

罗曼蒂克说：“不是, 就是牧总朋友而已, 不是咱们公司的。”

“噢, 这样。”苏崇乔心想，估计方祁连跟姚若邻差不多一个意思, 但看上去他比姚若邻要精明一些，更像是生意人的样子。

罗曼蒂克说：“不聊了，站着怪累的, 我去给你拿社保卡……对了, 领的时候别忘了扫一下二维码，确认领取, 不然发的人太多，免得乱了。”

“好，谢谢。”

“嗨，这么客气干什么。”

总裁办公室。

“我说曜哥啊, 我算是发现了，您这盘子越做越大, 脾气也是见天儿往上长。”方祁连也不客气, 看到牧曜桌上放着一杯没动过的咖啡，拿起来就喝了一口, “真好喝。”

牧曜瞪了他一眼, 恶狠狠道：“我还脾气见长？你人看清楚了吗, 上去就撩？你以为你撩的是谁？”

方祁连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凉, 不自觉地缩了缩：“啊……那谁啊？苏……该不会是……”

“你看我干吗？”牧曜不耐烦地说, “你说呢？”

方祁连倒吸一口气：“是嫂子啊！”

牧曜不说话。

“曜哥, 我错了，曜哥，我这不是见嫂子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一时没忍住嘴贱，实在对不住！”方祁连油嘴滑舌地道歉，又装模作样地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给您和嫂子赔不是了！”

牧曜见不得他这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你肾虚了还是转性了？不去谈你的恋爱做你的风流贵公子，成天往我这里凑什么？哦，你又看中我公司哪个前台了？”

“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啊。”方祁连否认三连，“你公司前台还没你项目组的经理好看呢，我早看腻了。”

牧曜嘲讽道：“那是你们家公司终于被你弄倒闭了？”

方祁连不高兴道：“嘿，哥，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么？”

牧曜不以为意：“不然呢？我实在想不出你这正事不干，跨了大半个北京城来我这儿蹭咖啡是怎么个意思。”

方祁连讪笑着，把咖啡放下：“我这不是听若邻儿说你们要收购个AI公司么？”

牧曜问：“他告诉你了？”

方祁连炫耀似的得意道：“那可不，我们家若邻儿什么私房话都跟我说，哪儿有什么秘密啊。”

牧曜说：“有本事你这句话当秦少游的面再说一遍。”

方祁连：“……”

方祁连正色道：“得，曜哥，不开玩笑了，这次来找您就是想探探形势，反正您这带若邻儿玩那么开心，捎上我一个呗。”

“不行。”牧曜斩钉截铁地拒绝说，“好几个亿的收购案，说来就来，你当买菜呢？”

方祁连忙说：“别呀，曜哥，有决策权的股份都归您，我就蹭个分红，您看成吗？”

“有什么好蹭的？”牧曜没好气道，“怎么着，你家里又觉着你整天无所事事，催你干点正事儿了？”

“嘿嘿……”方祁连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不置可否。

牧曜笑着摇摇头：“你倒挺省事儿……不过这回我没打算带若邻的，你也别来掺和着瞎凑热闹了，我这不适合你。”

方祁连：“欸，怎么了？若邻儿不是说你俩都商量好了吗？”

“怎么说呢……风险比较大。”牧曜说，“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要收的话肯定会有比较大的起伏，到时候你扛得住吗？万一你这几百上千万的这么打水漂了，不得跟我拼命？”

方祁连想了半天，也没懂牧曜在说什么，奇怪道：“什么意思啊？曜哥，你不是很看好这个公司前景么？再说了，竞价的时候我觉着你也不会上头啊。难道说……收回来之后会被那谁打压着……”

牧曜看了他半天，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

方祁连莫名其妙道：“怎么了，笑什么啊？”

牧曜好笑道：“我就觉得如果有一天你坐我这个位置肯定会好恐怖哈哈哈……”

方祁连：“？？？”

牧曜说：“幸亏你们家没把这么大家业给你，太子爷没学通透就出来混饭吃，你还投资呢？分分钟破产出去讨饭了。”

方祁连：“……”

方祁连不高兴地说：“我说曜哥，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分明看不起我。”

“那我问你，他们不是要跟我抢么，你以为他们会怎么抢？我出5亿，他们出10亿，我出10亿，他们出20亿？反正势必不让我拿下来？”

方祁连云里雾里的：“不是……那要怎么着啊，就不能说明白点儿么？”

牧曜随手拿起小刘放在桌上的花生米，对着方祁连脑门一扔。

方祁连“哎哟”一声，捂着被砸到的地方捡起花生米准备丢回去，被牧曜瞪了一眼，结果鬼使神差地放进嘴里吃了，发现还挺香的。

“还要怎么明白？等你想清楚之后，我再带你玩儿吧。”

——

下午牧曜给苏崇乔发消息。

[Jupiter]：今天晚上还要去医院看奶奶吗？

[苏崇乔]：嗯，这几天不忙就多过去看看。

[Jupiter]：今天医生怎么说？

[苏崇乔]：手术挺成功的，就等奶奶慢慢恢复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如果没有的话，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休养了。

[Jupiter]：好。

牧曜忽然发了个哭泣的喵星人表情包过来。

[Jupiter]：（我觉得我很委屈.jpg）

[苏崇乔]：？？？

[苏崇乔]：你怎么了？

[Jupiter]：你还好意思问？你老公已经饿瘦了一圈了，你都不管的？

苏崇乔：“……”

苏崇乔心想，我还没给你做饭之前你难道都是喝的西北风吗？戏太多了吧你……

[Jupiter]：对了，下午方祁连没来骚扰你吧？你少搭理他。

[苏崇乔]：……

[Jupiter]：你居然无视我？

[苏崇乔]：= =

[苏崇乔]：怎么，你还想耍官威？

[Jupiter]：我有官威？！

[苏崇乔]：你没有吗？

[Jupiter]：我什么时候有官威了？

[苏崇乔]：……

苏崇乔拿着手机，心里疯狂吐槽，亏他一直以为牧曜是温柔高冷系的男神，结果谈了恋爱之后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好的禁欲学长呢？说好的霸道总裁呢？

他们才谈了多久的恋爱，牧曜就完全放飞了，怕是以前憋太久，全部反弹了。

天啊……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在线喷火的暴躁醋王？以前他也装得太好了吧？说话轻声细语，看上去谦逊又温和，跟他在一起还唯恐失了礼数。

而现在……

不提也罢。

苏崇乔又想，算了，谁叫自己喜欢他呢。

岳饮梅忽然敲了敲苏崇乔桌子：“笑这么开心，给女朋友发消息？欸，周总来了，注意点儿，别被他逮着你玩手机。”

苏崇乔立刻把手机锁屏了，否认道：“没呢。”

但他忘记切掉电脑版微信的界面，岳饮梅还是看到了跟他聊天的人的头像。

“哟，还是我们公司的？”

苏崇乔没有给牧曜加上备注，一直是默认的“Jupiter”，而公司的群聊用的都是他们自己开发的软件，一般部门才会自己组建小群，说是担心被公司监控。

所以很少有人会知道牧曜的微信。

岳饮梅怎么会认出来？

苏崇乔有点紧张：“这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