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礼又道:“今年又上贡了许多,因此皇上又给了我许多。我去年没多喝,今年再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味道没有新茶好喝,于是都拿去做了茶饼。今年我使劲喝,发现竟然还有许多剩了下来,原本打算继续让他们做茶饼来着。不过还好你也喜欢喝这种,帮我分担分担,做了茶饼真的有些可惜。”
叶绍礼道:“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了。”
江锦修没留神喝了一大口热茶,差点被呛到。
他感觉自己脸有点发烫。
叶绍礼忽然起身,道:“对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江锦修点头道:“好。”
叶绍礼出了茶室,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又回到茶室,手里拿着一卷东西。
“给你。”
叶绍礼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江锦修,江锦修接过,发现这是殿试时的纸张,心下有些紧张,展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
叶绍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之后道:“当初是家父给你阅的卷,不过家父并未定夺你的等第,后来皇上照例巡查,看到了你的卷,两人合计了一下,给了你一甲。”
家父!
叶绍礼的家父能有谁,还不是叶效儒。
江锦修看着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早已激动万分了。
“多谢令尊。”
叶绍礼笑了一下,道:“还有皇上。当初若不是皇上,家父也不一定会给你一甲。”
叶绍礼又道:“哎,咱们这个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多情。”
“多情?可是我们圣上的后妃和孩子是历代最少的了。”
“不,”叶绍礼故作高深道:“你还是太年轻,这后宫中,人心难测,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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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修这日早上刚起床,躺在床上正懵神,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娘亲的呼唤声:“锦修,你醒了没?”
江锦修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自己的父母兄长。
近乡情更怯,江锦修自小未出过远门,这次和父母兄长已是一年多未见,早已是想念的紧。原先他想的是如果见到了就和他们说自己在国度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宽心。可如今人就在门外,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江锦修怔怔的,只说了一句:“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除非快马加鞭个不停,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到了。
兄长江锦殊道:“我们前段时间北上办事,就想着顺路来看看你。其实我们应该在你游街的时候就到了的,但是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给耽搁了。”
江母孟婉道:“宣州倒春寒倒的厉害,因此在那多待了一会儿。可怜那些个农作物了,冻死了好多。”
江锦殊补充道:“其实这些是小事,农业生产看老天,老天不给饭吃,咱们也没有办法。但这件事可气就可气在国家下发给农夫们的补偿金老百姓一个子儿都没看到。”
“怎么会?”
江锦修在国都住了将近一年,朝中重臣的一些事多多少少知道些,对于他们的性格也有些略微的了解。他也知道两袖清风的基本没有,但也没有贪成这个样子的。
“不清楚。据说是被上面哪位私吞了,现在豫王正在查这件事。”
“豫王?”
江锦修想起上次在三山湖的时候,叶绍礼问过豫王案子结了没。就是这件案子吗?
江父江母和江锦殊也住在同福客栈。他们一放下行李就来敲江锦修的门,还没休息。短暂见了面,知晓江锦修过得还好,就去休息去了。江锦修叫住了自家兄长。
“兄长,我有事想问你。”
江锦修动了动唇,不知道如何向兄长开口。
看着弟弟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江锦殊的思维发散了。
“怎么了?你,是做了什么大错事,还是得罪了某位大员?哎呀,不是我说你……”
感觉兄长又要絮叨半天,江锦修打断了江锦殊的话,道:“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得知不是什么大的错事,江锦殊纾了气,道:“这不挺好的吗?干嘛一副苦大仇深样子。怎么?那个姑娘不喜欢你啊。”
江锦修道:“不是。”
江锦殊嘴上笑容瞬间扬起,“那不就好了,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刚好爹娘都在这边,什么时候见见?”
江锦修看着哥哥这幅激动的样子,微微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道:“不是姑娘。”
“这也没什么关系,不就是不是……”江锦殊反应过来,笑容僵在了嘴边,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锦修,“不是姑娘。”
“他是男子。”
江锦殊表情凝固了好一会儿才说:“江南这段时间男风盛行。锦修你真的是,身在国都心在江南啊。”
“不过没关系啦。”江锦殊起身,拍了一下江锦修的肩膀,安慰道:“喜欢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喜欢上女人是喜欢,喜欢上男人也是喜欢。咱们爹娘都开明的很,而且这段时间,他们也看多了男男,我觉得他们应该不难接受。”
江锦修点头道:“嗯。”
江锦殊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家弟弟江南一枝花,到哪哪欢迎,怎么就喜欢上了男子。难道是因为被太多女子喜欢,厌倦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