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写完休书,已经懒得搭理这些人,不过最后的收尾还是要的。
他道,“我那十抬嫁妆确实不多,算起来不过一千两银子而已。不过为了给秦庚军中打点,在秦庚在军营时都已经陆陆续续变换成金银和吃食给他。”
“既然我都已经写下休书,那我要回我的嫁妆并不过分。”
接着,他又朝着周围人轻轻抬手作揖,道,“方才这些,相比以在座各位的身份,想要调查清楚不过几盏茶的功夫。”
“这倒不用了,本王可以保证苏青哥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周洛煌道。
大周朝可以和离,可以写休书,但是哥儿给汉子写休书这可是头一遭。律法倒没有规定不可以。再者不管二皇子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知道的,有皇子保证在,就算苏青他说的是假的,也没有人敢质疑。
这休书,在皇子的金口之下,是注定会被承认的。
秦庚和苏秋在周洛煌的催促下,不得不按下手印,灰溜溜的从花宴离开。
只是在想撕了苏青拿去给官府备案的那张让汉子屈辱的休书的同时,秦庚心里的愤怒和疑惑也越发浓郁。
花宴上苏青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秋真的如他所说是个蛇蝎心肠之人?
二皇子都保证了...
不,不会的,他相信他和苏秋之间的情谊。
第二天,苏秋心疼的从库房里取出一千两银子,让王二带走了。
至此,魏风和秦庚再无一丝一毫关系!
因为一次花宴,秦家成为了京城的笑柄,虽明面上流言流传的并不厉害,但是暗地里无数汉子嘲笑秦庚这个居然会被哥儿休掉了的汉子。
因为一次花宴,赵家突然门庭冷落了不少。赵家哥儿赵宛荣也忽然不再外出交际,整日呆在闺中。
因为一次花宴,秦家正君,哦,不不不,应该称呼他为苏青,苏哥儿,正式进入上流人士的眼中。能让二皇子出言担保的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仅仅只有极少数人猜到了二皇子的特别用心,但这部分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宫中那么多美人二皇子看不上,怎么就看上了个嫁过人的哥儿?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拒绝二皇子!
周洛煌此时正可怜兮兮的巴着某个院子的门,哀求着里面的人放他进去。
“对不起,二殿下,我们哥儿说了,今儿个没有时间。”关门的正是王二,哦,他现在请魏风赐名,改名叫做王冉了。
“我不打扰苏哥儿,就在旁边看看,看一眼也成!”
推拒了周洛煌递过来的红包,王冉道,“我们哥儿教过我,无功不受禄。”接着很认真的掰开了周洛煌扒着门的手指,关好门,拴上门闩。
门一关,周围围观的人便立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走街串巷的继续走,聊天的继续聊天,去买东西的买东西,仿佛刚才看热闹的根本不是他们一样。
周洛煌整整衣襟,颇有些无奈。
魏风本就有空间里的积蓄,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很快就搬离了秦府,又买了一间三进小院,落脚在京城繁华之处。
除了一门心思服侍他的王冉,魏风只买了几个死契的仆从做打扫,连个管家都没有。
周洛煌在魏风搬家第二天就立刻送人送物过来,却都被退了回来。
第三天,第四天无论送什么都没有成功,即便他本人来,魏风也从未出过面,简直就像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似的。
京城里众人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的羡慕嫉妒恨,到现在热闹的看戏,甚至还有人下了盘口,猜这个苏哥儿到底什么时候让二皇子进门。
其实到这里,众人再猜不出二皇子对苏哥儿有意就是傻的了,但没一个看好。甚至很多人觉得苏家哥儿不是真的在拒绝,而是在拿乔。只是这皇子殿下都天天低着姿态上门了,还给闭门羹,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闺中未嫁的哥儿们更是一天绞断几条帕子,恨不得做个娃娃诅咒那个苏家哥儿了。
“殿下,这苏家哥儿也太不知好歹了,要不咱们直接把门给踹了!”
周洛煌看去,出言的是皇帝哥哥才调给他的一队皇家侍卫中的一个。
那人看见周洛煌看向他,顿时更起劲了,道,“不就是一个弃夫么,居然还敢给殿下你脸色看,有人喜欢就该偷着乐了,更别说是殿下您看上他了。”
“对付这种哥儿,殿下您就应该强硬点儿,抢到自己宅子里的就是自个儿了的,再怎么也反抗不了。”
那人还在孜孜不倦的提着意见,却不见周围的同僚看向他的眼光都是同情的。
皇家侍卫组成比较复杂,大部分都是军中精英,但也有部分是世家、贵族里的子弟过来镀金的。
不巧的是,说话人正是其中一个,还是个新来的。
“闭上你的臭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