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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1/2)

廉贞和夜辰一同回到了肃清宫。

廉贞似乎对肃清宫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怀念,缓步走着,手指轻轻拂过花叶、树干、木栏、石桌等,眼神不停徘徊,看着这一切陌生又熟悉的事物,最终目光还是定格在正在打哈欠的夜辰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此时的夜辰可没有廉贞那一腔的怀念之情,他向来没心没肺。夜辰只感觉困极了,伸了个懒腰,也不管是啥时辰,跑回寝殿倒头就睡。廉贞也没有说他,由他去了。

夜辰一觉醒来也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不过,夜辰对肃清宫的膳食实在是不敢恭维,菜的样数倒挺多味道也不错,只可惜大多都是素菜,肉类极少,而且还有茶无酒,夜辰最爱饮酒且无肉不欢,所以夜辰向来扒拉几口饭就撂筷子,吃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总是吃不好,要是不饿就算了,饿了就到好兄弟那蹭饭,顺便再狂喝几坛美酒,补偿一下自己,夜辰的经常到处蹭饭就导致很多人谣传他们师徒关系不好,虽然夜辰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终究觉得谣言夸大了些。

夜辰无精打采的来到主殿,廉贞已经坐在饭桌那儿等他。夜辰漫不经心的扫了桌上一眼,瞬间两眼放光、喜上眉梢,桌上全是鱼肉,还有一坛美酒,夜辰激动的道:“这、这这……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吗?”廉贞不置可否,夜辰又道:“那以后呢,吃什么?”廉贞面无表情的道:“随你。”夜辰激动的道:“师尊!你太好啦!”廉贞闻言,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悄悄地红了脸。

在终于摆脱以前膳食的折磨下夜辰一颗心都扑在了酒肉上,抓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全然不顾身旁的廉贞,吃的无比的开心满足,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廉贞无声的看着这一幕,眼中荡漾出光彩。

夜辰吃的开心,就像打开的话匣子一般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起来。廉贞在一旁优雅的喝茶,虽未说话却也耐心的听着,眉目间有化不开的温柔。

突然,夜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廉贞立马放下茶杯关切的道:“怎么了?有心事吗?”夜辰道:“多年未见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廉贞道:“他们?”夜辰道:“就是我那帮好兄弟啊,还有纳兰毅那小子,他们怎么都不来看我,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廉贞皱眉道:“纳兰毅是谁?”夜辰道:“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我们之前约定若岚烟山一战能活着回来,一定要喝个痛快。这么多年不见,我还真是有些想他了。”“约定?想他?”廉贞握着茶杯的手不断收紧,语气愈加冰寒,神情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夜辰早已习惯了廉贞冰冷的语气对此不以为意,还想继续说什么,廉贞却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道:“够了!别说了。”这句话说得很奇怪,仿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又好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夜辰摸了摸鼻子道:“为什么不让我说了?我都说了那么久你也没阻止我呀。”廉贞道:“食不言。”夜辰道:“哦。”心里不屑的道:“又开始一板一眼的教训人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刻薄!没劲!”

夜辰风卷残云般的扫过桌上的饭菜,基本就不剩什么了。廉贞只吃了几口便不动筷了,却一直没有离开,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喝茶。

夜辰吃完了,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打了个饱隔,胡乱抹了几下嘴起身就走。廉贞放下茶杯淡淡的道:“何以如此匆忙?”夜辰驻足,心里撇撇嘴:“师尊又要多管闲事了。”虽这么想,转身脸上却仍是个大大的笑脸道:“我去找泠然。”廉贞道:“去吧。”夜辰飞快的跑了出去。廉贞看着他欢快的样子,看了良久,笑了。

泠然是肃清宫司膳房的小仙厨,专门负责肃清宫的膳食。此时他正做着糕点,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哼起了小调。

夜辰来到司膳房门口,扒着门框,侧着身子,歪头往里瞅。桌上摆满了各色糕点,夜辰登时就移不开眼了,在美食的诱惑下,夜辰兔子一般蹿到泠然身旁,拍了他一下头,笑嘻嘻的道:“嘿!小倭瓜!多年不见厨艺见长啊。”泠然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毛,后来又迅速转身欣喜的道:“夜辰大人!你没事啦!”夜辰随手拿了块桂花糕向上一抛扔进了嘴里大嚼大咽、含混不清的道:“早没事了。”随后他又一把揽住泠然兴奋得道:“小倭瓜,以后膳食就不要做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了,鬼都不喝。师尊说以后都随我,我喜欢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了吧。”泠然一噘嘴哼哼道:“是啊,夜辰大人不是经常让我给你做宵夜吗,还有比我更清楚你的喜好吗?”

以前,夜辰活在肃清宫膳食的阴影里,跟廉贞多次抗议无效后就只能折腾泠然了。常常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溜进泠然房内,把睡得正香的泠然从被窝里一路拖到司膳房,泠然不敢反抗,只能欲哭无泪的给夜辰做宵夜。那一段悲催的岁月,泠然已记不清被夜辰扰了多少好梦。

夜辰有些汗颜,忙打哈哈道:“往事不要再提,咱俩谁跟谁啊,是吧,小倭瓜。”泠然从夜辰的臂弯下钻出来一脸不爽的道:“ 夜辰大人,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倭瓜,我有名。”夜辰看着他气鼓鼓的小脸捧腹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倭……啊不,泠然,你的样子太逗了!哈哈哈……!”“夜辰大人!”泠然不满的道。夜辰笑着道:“没想到人挺小,脾气倒不小啊。”泠然闻言无比认真的道:“我不小,我已经两万多岁了。”“哈哈哈!我不是说你年岁小,我是说你个子矮。小倭瓜这个名真是越看越适合你。”夜辰说完还摸了一下他的头。

泠然又羞又气,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夜辰看着泠然一副羞愤难当,脸色爆红的滑稽样觉得甚是有趣,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泠然闷闷不乐的拿开了夜辰的手,转身默默的走到灶台前静静的站着。夜辰止住了笑,看着泠然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道:“可怜。”他在泠然肩上安慰性的拍了两下,道:“别这么不禁逗啊,还真是小孩儿心性。叫你小倭瓜是亲呢的称呼,咱俩关系多好啊,你说是不是,别人想要我叫我还不肯呢。”夜辰说这话可谓脸不红气不喘,顺溜无比。单纯的小泠然听后顿时双眼亮晶晶的,一扫刚刚的忧郁,忙点头道:“嗯嗯!我就知道夜辰大人对我最好啦!”夜辰摸了摸他头顶道:“乖,以后每天都要给我准备一坛酒,知道不?”泠然开心的道:“知道知道。放心吧,夜辰大人。”夜辰满意的道:“嗯,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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