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说到;“你生日快到了吧?”
我看了看日历;“下下周五。”
年纪越大,烦恼越多,我总感觉自己这几年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其实并不想过生日,因为它只会提醒我,“岁月不饶人,你还是穷人。”
他遗憾的说:“你弟下下周五要是能活着起来,就陪你去过生日。”
“没事,可以延迟了回家过,不着急。”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到:“我们游戏每个月要进行一次大改,就在下下周五,你记得我上次通宵到八点半回来的吧?”
我记起来有这么个事,拿了纸巾擦了擦手,摸了摸他的头,提醒他:“好好保养你的头发吧小心秃顶。”
他迅速反对:“不可能!在那群人没有秃光之前,我是不会秃的。”
我们漫步在海城最繁华的南明街上。这里柴米油盐、日常生活所需的店一应俱全,是昔日海城的中心城区,现在定位为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休闲文化商业街,还有专为文化人服务的刻书坊、旧书摊、裱褙店,以及元宵、中秋两节的灯市。可惜我们那时候还没有时间去灯市。
行人们有的在照相,有的捧着小吃找位子,更多的是像我们这样闲逛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远处可以听见有路演的歌手,唱的都是近期流行的民谣。我不喜欢民谣,因为民谣大多很伤感,唱出了无数被生活肆虐的人的心声,比如我。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街景,指着“粉墙黛瓦石板路”问他:“你知道中国古代坊里制有什么特点吗?”
他毫不犹豫的说:“有宵禁,晚上不能随便出来。不过在坊里吃的喝的一应俱全。”
我说:“对,还有就是各家各户的大门只能往坊内开,只有显赫的达官贵人有特权往坊外开门。”
我想了想,随即又问他:“你是不是看了我的《One Day in Changan》”
他嘿嘿一笑,说只看了上册的一小部分,感觉还挺好看的。
肯定好看啊!我买的纸质版书籍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最有收藏价值的书籍。
刚回到家里就接到老妈的视频电话,是日常联系。
她一边贴着面膜一边泡着脚,笑嘻嘻的说:“我给你们留了两只鲜美的大闸蟹,一人一只,味道好极了。”
我和林復因为搬家的事情,焦虑过一阵子,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林復听到有大闸蟹眼睛都亮了,高兴地抢过手机,对老妈说;“这周一定回家。”
挂了电话以后,突然想起一个月没回家了。
我们现在住在海城的江泰区,老家在江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区,长宁区。
长宁作为海城新区,近年的发展确实是突飞猛进,不过我们还是选择在主城区打拼,将来打算回去养老。
虽然回家只要一个小时,但我们都是一个月回家一次,其余时间就视频聊天,大家互相看看脸记住长相就好。
前几天,我跟林復说,我快忘记老妈长什么样子了。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说下周该回家看看孤独的老母亲了。
林復悠悠来了一句:“我们不在家,她过得更开心。想怎么唱歌怎么唱歌,自由自在。”
我同意:“这话在理。”
我母亲,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小时候我总觉得她暴躁得不行,经常揍我,近几年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越发柔情似水,母性大发,我觉得这样挺好。
这都得益于她加入了一个国际化基督徒的群,每天听一些圣经故事,现在讲福音的水平高的不行。我经常被她给教育的服服帖帖。
你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吗?不,她是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虽然我们不在她身边,但她的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她有一个强大的小学密友团,按她的话说,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们。这些发小经常带着她踏青赏花农家乐吃海鲜,海城有名的没名的景点餐厅她几乎全都去过。每次我和林復站在高级餐厅门口流口水的时候,都在想着老妈是不是有来这里吃过。
为了好好过日子,我们的衣服都攒着一起洗。我的房间连着阳台,于是我经常开着门,方便林復走来走去拿衣服。
今晚我洗好衣服,正在晒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两条内裤。
我一股火气冒上来,杀去质问他:“你为什么有两条内裤?”
他还在玩游戏,见我来者不善,便暂停了游戏,短暂的回了我一句:“我昨天的攒着今天一起洗,嘿嘿。”
“内裤能不能手洗?和袜子一起洗你不嫌脏?”
“洗衣机不洗内裤要它有什么用?”
我被他恶心到了。
“我看你病也好了,明天也不用请假,继续去搬砖吧。”转头我就往洗衣机到了消毒粉。
他没理我,继续玩他心爱的游戏了,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玩的啥,正如他也不知道我支持的是大厂的哪个男孩。
入睡前,卫生间里传来林復的歌声:“燃烧我的卡路里!”真是吵死了,我堵住双耳,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天籁之音。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