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算了,我腿不方便,你把它送上去好了。
萧源说着“哎呀”一声□□,做作地摔倒在地。他倒地的瞬间用余光瞥向丹霏,见他的脸都绿了。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难为你爬树了,还要弄一手鸟屎。萧源半眯着眼睛想。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断了,骨头没长好,赶紧的吧!
伤了多久?
两三天。
......你刚才还能走。
你再不快点它就要吓死了。
丹霏一听萧源这么说,一时着急起来。就算他愿意拿手捧着小家伙,他也不会爬树。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萧源幽幽地说: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
丹霏皱起眉头。
照我说的做,没问题的,我四岁就学会了。萧源趁机怂恿道。
切。丹霏一咬牙,捏起那个小家伙,像是接到了一块烫手山芋似的在两只手间轮换着,萧源不禁偷笑起来。
然后丹霏突然一个机灵,将它塞进自己胸口!
萧源差点一口气憋死。
丹霏强装镇定,按着萧源的话站到了树下,萧源凭借着自己一通胡诌,竟然就把丹霏骗上了树,心中一阵暗喜。
我好了,然后呢?
丹霏小心翼翼地,不敢随便乱动。
你右手边,往上看,就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萧源一只手遮挡住从天际垂下的阳光,一边解释道。
我看见了。
丹霏当即攀着树枝,费力地爬到了树杈附近,那个鸟巢近在咫尺了。丹霏探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被那股自然的味道熏到了脑子,一时有点头晕。他赶紧从怀里掏出小鸟,将它放进去,收起手时却感觉手中一阵温热。
作为回报,它留下了自己仅有的身外之物。
丹霏两眼一黑,攀着树枝的手失去力气,待他清醒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要往下倒了。
喂,不是吧!!萧源脑子一热,冲向前去,伸出手就要接住丹霏。奈何自己一条腿站不稳,竟然比丹霏早一步落地,被他狠狠压在身下。
祖宗!妈呀,我要死了。萧源的内脏都要被挤出来了。
丹霏也被摔懵了,好半天才想着爬起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皱着眉不知想些什么。
这家伙也太奇怪了吧!
萧源愁眉苦脸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老腰。
你就不会扶我一下吗?
萧源叫道。
你刚刚不是能走?
丹霏说着板起脸来。
萧源算是服了这位公子哥了。
你是刘谋人的什么人?
见萧源慢慢爬起来,丹霏缓缓问道。
算是徒弟吧。萧源心不在焉地答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老头子不会要打这家人的主意吧?
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久,萧源很清楚一些外面的世界的事情。刚才丹霏自报家门的时候,萧源敏捷地捕捉到了丹字,这是个大姓。加上丹霏穿着长相,萧源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了。
那个,你找我师父干嘛?
我不是找他,我是找他的庭院,你知道路就赶紧带我去。
丹霏语气相当不耐烦。
跟你说的很清楚,自己去不就得了,还是说你怕又迷路了?萧源笑了笑,这话分明是嘲笑他。
丹霏不理会萧源,一双拳头攥地紧紧的,他也没什么反应,径直朝着萧源之前指的地方走去。
真想扒了他的皮。
一根银针在丹霏的指缝里闪过,最终还是消失在了他的手掌中。
萧源也不想在搭理这个人的事情,萍水相逢,怎样的交际都是多余的,连亲人都躲不过命运际会,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萧源把玩着丹霏捡的那个棍子,它是如此笔直光滑,又充满力量和韧性。这种木棍是新折下来的,连断面似乎都有树汁流下来。
虽说是萍水相逢罢了,也算是缘分一场,这个人倒是实在。
萧源冷不防想起什么,一回头,发觉丹霏已经消失不见了。
喂,丹霏,你等等我,师父家不在那边。
瘸腿萧源就这么跛着脚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