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神医无奈的一笑,把手指搭在顾西词脉搏上,仔细的把了一阵才收回手指,然后拿笔在纸上工整的写了一剂药方。
顾西词一看她在写药方就有些着急,凑过去脑袋看,“我怎么还要吃药?”
妙神医把顾西词的脑袋推回去,“好生坐着,腰上的伤还没好,一刻也不得老实。”
顾西词委屈的坐下,“都是什么药?没加黄连吧?”
“加了黄连你也得吃。”妙姨把药方折起来,这东西一会儿要亲自交给林韵寒,给顾西词,一会儿铁定就给丢了,打小她就不爱吃药,这样的事情没少做了,不留心压根就不成。
顾西词嘴巴都要撅到鼻子上去,妙神医看了好气又好笑,“不说皮肉伤,你经脉里什么个情况,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吃些药,调养的总快些,没内力,你爹还能同意你继续走镖不成?到时他一封信过来,你就乖乖回家做女红去吧。”
“就不能不加黄连吗?”顾西词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良药苦口利于病。”妙神医想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你的药膳可以不用吃了,平日里的食物要忌辛辣和鱼腥。”
顾西词点头表示记下了,妙神医看了她一眼,掏出刚才的药方,把饮食的具体禁忌又写在了上面,“刚开始调养时,要少吃肉,多吃素食青菜和清理血脉的东西,肉最好是清蒸的或者是炖在粥里的,那种大块的难消化的肉吃不得。”
清蒸……肉?顾西词感觉到了新的绝望,这张药方要是到了林韵寒或者顾海梁他们手里,她接下来的饮食就是定的死死了,肯定什么好吃的肉都不会有了,为了保险和对她一定好起见,出现在她餐桌上的肉绝对只会有清蒸的或者加在粥里的,不会有第三种。
或许还能让她挑挑口味?
“西词,今天的清蒸肉是加糖还是加盐?或者什么都不加?什么都不加最好,最清蒸。加盐或者加糖也不能多,最多一勺尖,不然不清蒸。”顾海梁非常认真的说。
“西词,今天的清蒸肉粥我们给你改善了一下口味,加了一点香油在里面,来,张嘴吃一口。”林韵寒端着碗把勺子递到她面前。
不行,太可怕了,顾西词想想都觉得没有办法生活,她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
“妙姨,你把药方给我吧,我正好要过去找韵寒,顺带拿给她。”
“不用,我也过去,顺道的事。”妙神医说。
顾西词皱眉纠结了一下,“妙姨,我们打个商量,你再誊写一份药方,不写清蒸肉行吗?药里加了黄连我也吃,保证。”
妙神医笑了一下,“不知道你的脑袋瓜成天里想的什么,这一份就很好了,还誊写什么,走吧。”
顾西词简直想哭,妙姨了解顾海梁哪有她多,那简直是一个死脑筋,一点都不
知道变通,大块的难消化的肉就等于不是清蒸肉或者不是加在粥里的肉,清蒸就等于不加调料只加水。
然后传递到厨娘耳朵里的她的食谱就是:“煮青菜、清水肉泥和瘦肉白粥。”
和妙神医打不通商量,顾西词惊恐的跑进屋里去喊林韵寒,“韵寒你好了没?我困了,我们赶紧走吧。”
“西词姑娘。”红袖正在外面站着,看到顾西词行了一礼,“宫主有事情要处理,请在外面稍等一刻。”
妙神医走了过来,“她醒了?”
“嗯。”红袖点了一下头。
“那我去喊一下老爷子。”妙神医说,顾西词眼睛亮了一下,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妙神医从袖子里掏出药方递给红袖,“西词接下来的药方,一会韵寒出来了,你直接给她。”
“是。”红袖收起药方,顾西词的眼睛一下子又暗淡了下来。
等妙神医走了,顾西词眼巴巴的看着红袖,“我的药方,给我吧。”
“西词姑娘,不要为难在下。”左护法冷淡疏离。
“……”顾西词,“红袖姐姐,你就给我看一眼,我保证不告诉宫主。”
“宫主会给你看的。”要是没有听顾海梁讲过顾西词不爱吃药的往事,左护法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禁不住顾西词的撒娇而心软。
“红袖姐姐,不然你打开看看药方,我觉得可以把一些没有关系的什么一下。”顾西词暗示又明示,奈何红袖太严肃,无论她说什么都不成。
怎么都不成,清蒸肉似乎已经是板上钉的事实了,顾西词垂头丧气的往门上一靠,本想摆个文艺悲伤的姿势渲染烘托一下她悲伤的心情,谁知道门并没有在里面锁起,她用力一靠,然后门就开了,接着她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就往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张爱玲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