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钟沅准备走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车流中越出,拐进小路,停在她面前,
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开门,对她说:“钟老板,我们老板说,刘先生把这次中奖的机会让给了他,希望您能赏脸吃顿便饭。”
钟沅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头发:“你们老板是……?”
男人彬彬有礼地回答:“钟老板,我们老板姓黄。”
“哦,我知道了。”钟沅一挑眉,说道:“是那个开江南皮革厂,带着小姨子跑了欠了一屁股债的王八蛋老板黄鹤?”
男人:“……”
钟沅冷冷一笑,钻进车里:“算了,今天给他一个面子。”
男人关了车门,宾利驶离小区门口,汇入城市傍晚璀璨的灯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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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心出了高铁站,到豪泰酒店时已经是七点半,这位位于市区的酒店住宿价格高昂,入住需要提前半月预约。酒店二层的西餐厅高薪聘请外籍名厨坐镇,每晚座无虚席。
叶言心向前台出示自己的预定短信和二维码,从前台小妹甜甜的微笑中接过房卡,她打量着装饰豪华的大堂,水晶吊灯折射出晶莹的碎光,落在她的脚边。
打开手机定位,放大地图,她再次确认,是在这家酒店没错。
进了电梯,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叶言心手指微动,转过身去看着光洁的镜面照出自己的身影,她凑近了一点,像在判断自己的妆容有没有问题,甚至还用指尖在上面随便画了画。
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幽深漆黑,垂眼时纤长的睫羽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有什么东西从她口袋中不经意掉出,落在地上。
一分钟以后,电梯停在七楼,她若无其事的地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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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钟老板!好久不见,你真是贵人多忙,想约你一起吃个饭都这么难!”
带着白手套的侍者打开红酒,取下木塞的瞬间,芬芳的酒香溢满了包厢,深红的酒液流淌在剔透的高脚杯里,比窗外的夜色更为动人。
钟沅懒懒说:“黄老板,我不喝酒,你有事就说事。”
黄老板面对她的冷淡丝毫没有退却热情,依然殷勤地说道:“钟老板,咱们难得一聚,你给我个面子?就一杯!”
那场景像极了不怀好意的富商给美女劝酒,就等灌醉了打包送上楼。侍者情不自禁的看了眼钟沅,眼中同情的意味不言而喻。
黄老板的头已经秃了,肚腩还很大,侍者出包厢后有些唏嘘的想,现在真是做什么都要付出点代价,别看那个大美女也是老板,估计是有求于人吧,不得不低头啊。
包厢里钟沅把酒杯一推,说:“不喝,黄老板,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可真是神通广大,消息这么灵通,连个微博抽奖也能留心。”
黄老板终于不劝酒了,他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钟老板,我这也是下策。”
他也不笑了,似乎是笑不出来,灯光从头顶落下,照出他充满愁绪的脸。
“我不见你,是因为一年前我就告诉过你。”钟沅捏着叉子叉起摆盘装饰的花,慢条斯理地说:“不要急着求财,风水没有问题,只要妥善经营,公司总能有所起色的。”
黄老板嘴动了动,像要说些什么。但钟沅话音一转,说道:“但是你不听,你偏偏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我的话你不听,找了歪门邪道,一心要发大财。但钱再多,也得有命去花,对不对?”
一滴冷汗从黄老板的额角滑落,他如同从噩梦里惊醒的人,眼神迷茫神情恐惧,抓着桌布急声说道:“我做梦了!钟老板,我一直做那个梦!我梦见那几个死了工人在找我,他们不停的问,不停的找!我家里人也梦见了,上个月保姆从二楼摔下来,把脖子摔断死了!样子和之前那几个人一模一样……我怕,我真的是怕!”
他神经质地颤抖着,重复道:“钟老板,钟老板!……你得救救我,你得救救我……”
钟沅漠然注视着他的脸,将目光投向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轻声说:“来不及了,黄老板。因果有报,太晚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仿佛有尖啸刺耳的哀嚎声从虚空中传来,包厢里的灯光暗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初。
黄老板脸上都是冷汗,目光呆滞地看着她。钟沅推开椅子,彬彬有礼地欠身:“失陪了,我先走一步,你慢吃。”
她出了包厢,在门外侍者的眼里俨然是一副和富商谈崩了的样子。
正好电梯到二楼,钟沅随着离开的客人一起乘坐电梯下楼,一个男人似乎是喝醉了,靠着镜子喷吐酒气,钟沅顺势望去,不经意瞥见镜面上的痕迹。
等等,钟沅越看越觉得眼熟,那似乎是一道……
符咒?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键盘有点失灵,总错字,写的久了一点。
双十一要到了,也许它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