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离索性也不闹他了,走了几步看到一家规模不小的成品衣铺子,想了想就走进去了。浑身脏兮兮的很是不舒服,是该换一身衣服了。
即墨离挑了一件看起来质地一般的紧窄袖长衫,衣领和袖口处用几片淡色的竹叶装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细腰带,其上挂的是他平日里佩戴的墨绿色挂坠。
他本就长得不凡,又是安陵国主,因此普普通通的衣裳却也遮不住那通身的高贵气派。
相反之下程七则简单多了,仅一件灰色的窄袖长衫,上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很是不搭。程七也不在意,便宜就行。
店里的老板是个眼光犀利的人,早就知道这二人来历不凡,本就存了讨好之心,这时见他们换好了衣服忍不住凑过来,嘴里直夸即墨离:“这位公子不仅仪表堂堂,眼光也是极好的,这是昨儿才从江南运来的货,质地绝对上乘。”又转头看了看一身灰色的程七,艰难地开口:“这位公子…..”
这乌漆嘛黑的是什么鬼?他突然就不想评价了,不过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他愣是憋出了
一句:“这位公子的眼光也是独到的。”
程七挑眉,这话说得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即墨离绕着程七转了两圈,嫌弃道:“程七,我以往怎么就不知道你眼光竟是这般差的?”丢人!
程七怒!心里道:陛下,您这身衣服可是花了整整二十两。属下半个月的俸禄!不过在嘴里就变成了:“属下觉得还挺好的,便宜,耐用。”
即墨离瞥了他一眼,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给我换身衣服再跟上来,少给本公子丢脸。”末了加了一句:“回去报销。”
程七乖乖缩回步子,大喜!嘿~早说嘛!
转身回到铺子里间,豪气地大喊:“老板,给我挑一件好一点的衣服。”
即墨离还未走远,听到这句话之后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自我反思:难不成是我平日里克扣得过了???
心里这般想着就不知不觉沿着全安陵最热闹的一条街走了好一大段路。他本来想着去城南十堰斋挑幅字画送给左相好贿赂他,让他别老提纳妃之事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来气!那老头儿真的是狡猾、无耻、卑鄙、下流….收了他这么多字画还不肯停歇,收的时候笑眯眯的应了,谁知道每次都只肯消停个几天。
此时,前方突然一阵喧哗,他收起心神抬眼望过去,只见不远处那酒楼左侧那面墙下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嘿!直觉和经验告诉他八成是有好戏看了。他最擅长的就是看好戏了。别的不说,插上一脚撒把盐什么的最好玩了。
即墨离想也不想就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挤过去看戏。
从人群缝中,他能清晰地看到里边的情况:有一位白衣女子正跪在地上,双手扯着另一白衣男子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说:“这位公子求求您了,好事做到底,留下妾身吧,为奴为婢也好,妾身只求一个避雨之处,绝不敢多想半分。”
女子抬起头,只见她面容姣好,眼中带泪,我见犹怜,长得也还行,勉强有几分姿色。
有人起哄:“这位公子,你既已经付了卖身钱,人家姑娘就是你的了,还不赶紧带回去怜惜怜惜。”
“可别不好意思咯。”
即墨离听得有趣,恍然大悟:原来又是一出卖身葬父,多伟大多值得称赞的一件事情,不过看样子这位公子怕是要惹上麻烦了哈哈哈…..
即墨离突然想撸起袖子叉着腰看戏,不过他左看看右看看,所有人都是衣冠端正,想想还是放弃了行动。
旁边有人悄悄压低声音说道:“这女子我上个月在城西五巷见过,也是在卖身葬父,这会儿竟然还在卖?嗨~我看啊就是看那公子面善又长得俊想赖着人家。”
有趣,有趣,他突然很好奇那男子究竟是何等的俊俏。
目光顺着女子的手往上看,即墨离不由得愣住了。
即墨离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翻到的书里有这么一句话:“灼灼有辉光,皎如玉树临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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