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的,臣去捉鬼了,哈哈。”朴宪欢干笑两声,表面上是恭恭敬敬,但却没有对卞淇文行君臣礼,这也不是他不想行,而是卞淇文不让,他可忘不了曾几何时他们私下的见面,朴宪欢下意识喊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即就被卞淇文一声令下押了下去,结结实实的赏了一百杖。
至今一想起那时卞淇文眼中的寒光,朴宪欢便觉得肉疼,自然不再行正礼了。
“将军若只是为了苍生百姓,朕又何必多管多虑,但是将军,你往常可是天不亮就能回城,最近是怎么了?”卞淇文负手而立,目光看的朴宪欢一阵心虚,“难道是最近鬼怪太多?或者将军功力不比以前,对付不了?”
朴宪欢无奈的道:“陛下,有话直说。”同时,他不由得暗暗感叹这小皇帝越来越精了。
“朕也不想打听将军的去向,是朕信任将军,但希望将军不要让朕失望。”卞淇文长出一口气,道,“现在,该给将军个惩罚。”
“...”朴宪欢自然是清楚这所谓的惩罚,神色更加不自然了,“陛下,您真是...折煞臣了。”
卞淇文面无表情的道:“那惩罚,你接还是不接?”
朴宪欢道:“...接。”
他深吸一口气,将佩剑扔在一边,迈步走向卞淇文,等到走近后那骨节分明的手轻捏住对面人的下颔,错开了他眼中的柔情,略抬头轻吻在卞宇暄的额头上。
以相贴的皮肤与嘴唇为媒介,两人相互交换着温度,朴宪欢是刚运动后的温热,卞淇文却是有些冰凉,看样子是在屋内就着这身不厚的衣裳等了朴宪欢大半个夜晚。朴宪欢的眸光闪了闪,多了几分不自然的情绪。
只是这么相吻了几秒,朴宪欢便退开了,他的神情严肃,整个动作也没有任何□□,仿佛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惩罚。而卞淇文则是相反,方才眼底的冷意都消失了,一脸笑意的看着对面人的表情,手指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上摩挲几下,看起来很是开心。
瞧着他这副模样,朴宪欢轻叹一声,道:“陛下,还请保佑龙体,别再等臣了。”
“那你以后早点儿回来不就成了。”卞淇文抖了抖衣袍,一条手臂懒懒的搭上朴宪欢的肩,笑道,“阿凛,最近太后又在给我挑妃子了,我还不老啊,真不知她老人家急什么。昨晚就把公孙大人家的小女儿推到了我房里,把我吓得不轻。”
朴宪欢看着他,同样笑了起来:“嗯...然后呢?”
卞宇暄道:“我和她谈了一整夜的诗词歌赋。别说,公孙小姐也真是个才女,做个红颜也没什么不好的。”卞淇文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而朴灿烈却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您可真是...太可爱了。”
卞淇文却是不明就里的眨眨眼。
这是一个只有宫中重臣才知道的秘密。卞淇文当年生过一场大病,也正是这期间他的灵魂脱体飘飞到了天宫,见到了诸位神官。但似乎是灵魂离体过久,亦或是发烧伤了大脑,他的智力便产生了些问题。倒也不至于痴呆,只是发展起来比起原先要慢很多,导致现在十八岁的年龄却只有十岁的心智。
刚才说他精明,也只是在个别方面,例如处理国事,兴许是早早受老皇帝的影响,总还是有几分天赋,学起来不是很难;又例如有关于朴宪欢的事情,他总能洞察很多。
至于其他方面,卞淇文是实实在在的单纯。
卞淇文从小对朴宪欢的占有欲就很令后者为难,但因为这份单纯,为了不让天真的陛下在复杂的宫中受到伤害,朴宪欢才选择一直留在皇宫陪着他。
他也能察觉到卞淇文对他的情感,其实不是传闻中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只是纯粹的依恋而已,对他而言,卞淇文也只是最好的兄弟,因此才耐着性子接受他对自己奇奇怪怪的约束和惩罚。
或许这个兄弟总令他为难,但更多的也给了他“家”的感觉。
朴宪欢眼瞧天色不早,又惦记着卞淇文的身体生怕他着凉了,便道:“陛下啊,臣困了。”说罢,他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而卞淇文则是为难的皱皱眉,一手揪着那人的衣袖,咬着下唇,没开口。
看到这样乖巧得仿佛小动物的卞淇文,朴宪欢也是心底一软,笑了起来。
朴宪欢柔声道:“后天就是中秋了,到时候再陪陛下玩儿,好不好?”
“一言为定!”卞淇文眼眸一亮,伸出小指,朴宪欢了然一笑,小指与他的相勾。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还是以小皇帝的名来作称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