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戒备,还有深深的不理解。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真的核弹?
就算「个性」允许,谁给他的胆子造出真的核弹?
既然如此…就让训练快点结束好了!
轰的动作明显有些急躁,侧身避开朝自己飞来的子弹,脚下的冰凌像有生命一般地呈阶梯状增高,追随着那道鬼魅一般的身影。
看准时机,欺身上前,一手夺过对方紧握着的银色□□,另一手用力扣住对方的肩膀。
肌肤相贴的那个瞬间,感受到少年冰凉的体温,轰晃了晃神,但立即冷静下来。
由于方才的冲击,两人此刻正一同向下坠去,官一青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本来就没想着在格斗上赢过对方,之所以不停地挑衅,只不过是认定了轰不会像爆豪一样对同班同学下狠手,打算借此多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你看,短短的十五分钟,此刻已经过去一半了。
自从轰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和搭档障子联络,应该是原本打算速战速决…
按照正常的思路,直到现在还没有宣布训练结束的话,障子很有可能会跟过来。
在那之前,不仅要继续将轰的注意力向其他方面引导,还要想办法解救尾白和叶隐…
不然演变成2v1的话就没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话说回来,叶隐应该能明白自己之前的意思吧…
脱鞋啥的。
由于翅膀的缓冲,两人下落的并不算快,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官一青脑海里飘过千思万绪,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种满意的微笑。
殊不知这微笑在轰眼里却成了对苦痛的悦纳和对解脱的渴求。
轰感觉心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在落地的一瞬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护身下人的后脑。
有了翅膀在下面垫着,这一下摔得其实并不重,只是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冰层有点儿硌人。
官一青稍稍动了下身子,偏头对着埋在自己肩窝里的轰吹了口气。
“轰君,你知道…为什么我敢说爆豪会输吗?”
轰明显惊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他将有些麻木的手从对方脑后撤出来,撑起胳膊,将少年禁锢在身下的一小方空间。
这个姿势和角度使他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热,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轰君——”
官·只想摔剧本·一青:妈的这剧情还能不能进行了?
来人是障子,他在训练开始五分钟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欧尔麦特没有通知演戏结束,轰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
在外头围着演习大楼焦急地绕了二十个圈之后,障子终于下定决心打破按兵不动的尴尬状态…
没想到上来之后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明明更尴尬了好吗!?
障子·状况外·目藏:???不是,有人来解释解释吗?
“啊…算了…”
官一青有些遗憾地垂了垂眼。
“叶隐,尾白,交给你们了。”
轰猛地回过神来从少年身上弹起,而另一边脱掉靴子的叶隐和趁前面的时间破除冰面的尾白迅速行动,两人协作将障子制服。
“嘛,虽然规则中并没有说明敌人可以将英雄捕获…但现实中就是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说是不是,轰君?”
官一青不紧不慢地起身,随着一声清脆的“灭”,染上霜花的翅膀消失,他随即将腰上的开衫解下来重新披在肩上。
轰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十分复杂,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步入了对方的陷阱,却不明白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出错。
所以说之前的一切全都是骗人的吗?
之前的一切…全都是?
“爆豪会输…是因为他的眼睛里写着会输,自尊心,胜负欲,如果换个人的话就不会这样明显,但很可惜,他对上的,是出久。你也一样,轰。”
官一青这次直接喊了对方的姓氏,他微微扬着下巴,抱着臂,神情疏离得像一位神祗在陈述最终审判。
“你的眼睛里…写着你会输。尤其是,你对上了我。”
我会输?
开什么玩笑?
明明等级差这么多,我怎么可能…输在这种地方?
轰皱起眉,发动冰的「个性」朝对方攻了过去,明明一分钟前还漂亮到惹人怜惜的脸,在他眼里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有了怒火的加成,轰的攻击十分狠戾,同时还精准得不像话。
官一青根本无暇躲避,实际上他也根本没在意这一点,就任凭锐利的冰刃划破自己缠满绷带的小臂,任凭散发刺骨寒气的冰凌侵染自己的腰腹,任凭眼前的少年喘着粗气扼住自己的咽喉…
原本披在肩上的开衫早就被甩掉了,他此刻被抵在墙上,甚至还能微笑着眯起眼睛。
“你的眼睛里写了什么?迷茫?仇恨?还是自我厌恶?你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为了什么才想要当英雄呢?让我来猜一猜啊…”
官一青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
“你左眼上的那块疤…有故事吧。”
“闭嘴!”
轰被触动了逆鳞,浓重得负面情绪飞快地染上他异色的眸子,再次发动「个性」,掌心下的脆弱脖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附上一层冰凌…
“时间到,敌人组,获胜——”
欧尔麦特的声音在倒计时归零的一瞬间传便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官一青再一次勾起嘴角。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