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睡到中途被弄醒,韩丘的脸看起来还有点懵懂,他看着司徒朗眨眨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徒朗。
而司徒朗也不知道韩丘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可越是这样,司徒朗越不知道该怎么现在这样的情形应该怎么处理了。
面对外面各阶层的领导、企业高层、还有各界媒体,司徒朗都能在不动声色间轻松对付,可唯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这样的尴尬场面。
手中原本握住的温热一空,韩丘抽走了自己的手,盘腿坐了起来,喝了口床头柜泡好的茶,那茶已经凉了,但却是最好的清醒剂。
韩丘把杯子放下,微侧着头,窗帘缝隙间透过来的光照在他的脖子上,有个优美的弧度,韩丘轻轻晃了晃身子,拂了下额头,低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司徒朗诚恳地点头:“是,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在考验自己。”
说罢,直起身捧着韩丘的脸,轻轻啄了下他的嘴唇,韩丘的眼睛倏然睁大,有些震惊地微微偏侧了一下。
司徒朗放开他,后退了几步,无力地坐在床沿,“很恶心?”
“不!”韩丘站起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拥住了他说道:“我是想说好巧,我也喜欢你!”
司徒朗听得有些恍惚,怔怔地说道:“你也喜欢我?是真的吧?我没听错吧?”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你爱的人也恰好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
韩丘被司徒朗的表情给逗乐了:“你耳朵的功能是正常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你,你的光芒太强了,无论走到哪儿,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都能照着我,我不喜欢也喜欢啊!
“那刚才……”
“你动作太快了,没反应过来嘛,这是本能!”
“……”难道亲你一下,还得象法国男人这么请示?
司徒朗还想说什么,韩丘湿润的嘴唇贴近了他,他的舌尖还有茉莉香茶的味道,真是芳香可口!
在沉入天眩地转之前,司徒朗的脑子里只反应了这个词。
借着身高的优势,司徒朗把韩丘紧紧拥在怀里,其实抱着别人躺着的感觉并不舒服,韩丘动了动身子:“司徒朗,你差不多可以放开我了吧?”
司徒朗戏谑地说道:“咦,你这个不乖的弟弟,先前还哥哥哥哥叫得响,这会子就变成司徒朗了,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韩丘翻了个身,面朝司徒朗,“别这么抱着,你右胳膊血液不通,会麻的。”
司徒朗亲亲韩丘的额头,“没事儿,我抱着的,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了。”
韩丘轻轻抚着司徒朗的脸颊,忽然笑了笑:“象做梦一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居然会喜欢我,你个人都市值好几百亿了吧,我身上全部行当带行李加一起都没有五千块咧,跟你一起我压力好大哦。”
司徒朗微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朗捷不是我的,是司徒家的,如果家人反对,我只能孑然一身,净户了。”
“净户就净户,不是净身就好!”
司徒朗被韩丘逗得笑起来:“没发现你很贫嘴啊?”在韩丘背上揉了揉,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不会做饭,收拾屋子都很勉强……”
韩丘忽然坐起身问道:“哥哥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你这个晕血症,是怎么得的?”
上一世媒体并没有说过这件事,也就是说,晕血症并不为外人所知,而且昨天他的手背破皮,也出了点血,可他被没有晕倒。
司徒朗坐起身,却垂着双眸:“我妈……她是自杀的,在农历八月十五的凌晨,我爸他……咳,反正就是个纨袴,跑女人堆混去了,那天夜里,我妈哭了很久,我听到她在哭,但是我那时候觉得我妈很烦很烦,除了哭,啥都不会,后来,中秋那天早上我一推开门,她就横躺在床上,床单和地毯上全是血,还有些血喷在她的脸颊上……”
“别说了!”韩丘忙抱住轻轻颤抖的司徒朗,拍着他的背说道:“阿姨能早点解脱苦海也是好的,其实最可怜的,是活下来的亲人,特别是至亲。”
因为被抛下了啊!
韩丘低声说道:“你算幸福的,我是个遗腹子,我爷爷是个老中医,医术挺好的,我爸却讨厌中药的气味,当了消防员,后来,为了救人,殉职了,我妈……是福利院长大的,没别的亲人,生下我一年不到,就去世了,爷爷说,是她自己绝了活下来的念头。”
捧着司徒朗的脸,让他的目光正视自己,轻轻说道:“我们,真的很有缘份吧,我妈……也是中秋之夜去世的!你到我爷奶那个茶餐厅吃饭那天早上,我就去过公墓拜祭我爸妈。”
没想到双方的母亲是同一天的祭日!
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的巧合啊!
司徒朗握住韩丘的手道:“你父亲是个英雄,这要是古代,你就是个忠良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