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道岩啊了一声,想了想才说道:“不是啊,是我表哥,我二舅家的,你不是见过么?我二舅天天骂他是挖土的农民。”
“韩丘这儿有事儿求他帮忙,能抽空儿出来么?”
司徒朗极富耐心的口吻让洪道岩认真起来:“小猫找我表哥?行啊,我给他打电话,无论如何都让他把时间挪出来,等我消息!”
洪道岩说完就挂线了,司徒朗看向韩丘,他的注意力还在刚刚画完的那些素描上,他一张一张地翻过去,又一张一张翻回来,脸上的表情幻惑不定,又是迷茫,又是举棋不定。
司徒朗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刚放到桌上,手机铃声就响了,“喂,阿朗,你找我?”
洪道岩的这位表哥叫郑着陆,是个很奇怪的名字,他妹妹的名字叫郑起飞,这就能明白郑家二舅是干什么行业。
“啊,着陆,没错,是我找你,你有空吗?有我几幅素描,想让你帮我看看?”
“古代的素描?”郑着陆的声音里满是怀疑。
司徒朗笑了:“不,是我朋友画的几幅素描,关于陵墓的,要不我手机拍给你先看看?”
“行,我等着!”郑着陆的话从来都不多。
司徒朗很快把素描全拍了发给郑着陆,不到两分钟电话就打来了,讲电话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非常激动:“你,你们这个图案,是在哪里看到的?画画的人在哪里?”
“呃,就在我旁边……”
“好,我们马上来!”电话就挂掉了。
司徒朗举着电话有点凌乱,来这儿干嘛呀,“快,韩丘,收拾东西,我们回S市!”
“你不是出差么?”韩丘怔怔地问道,“怎么又要回S市了?”
这个……
司徒朗抓抓脑袋:“他们说现在要过来,唉,坏了!”
司徒朗电话拨出去:“喂,着陆,你说个地方,我还在邻市呢,回S市还得两钟头……好的!”
微信收到一个定位,二人迅速退房离去。
S市,南街口,相聚一刻咖啡厅。
郑着陆和另一位老者早已坐定,见二人到了,郑着陆朝司徒朗挥挥手。
韩丘坐下来的时候,脸上还有点不安的神色,司徒朗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韩丘点点头。
老者看向司徒朗,因为郑着陆首先介绍的是他,“阿朗,这是我老师,宁希泽教授。”
打过招呼,韩丘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手绘素描拿出来递给面前的两人,他希望能得到什么线索。
宁希泽头发已经花白,面容削瘦,眉间的皱纹一看就是长年思考的学者才有的特征。
他一见素描就从上衣口袋中取出放大镜和老花镜,细细看来,边看边啧啧赞叹,“不错不错,正是唐代特有的花纹,咦?”
他翻过几页,有点惊诧,“这,这不是唐代的,这,这是西周时期的规制,咦,怎么这么古怪? ”
韩丘没有说话,对他来讲,他现在象是无根的浮萍,飘哪儿都不知道。
司徒朗怕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郑着陆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面色微微一变,想起表弟说的,莫非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大男孩,就是司徒朗的“媳妇”?
朗捷集团的总裁化身护妻狂魔了?
见韩丘一脸不安,郑着陆给他叫了一杯热咖啡,特调加了一半的牛奶。
韩丘接过来喝了一口,低声说谢谢。
郑着陆往后一仰,靠在舒适的沙发背上,心道这孩子还挺乖巧的。
宁教授一篇一篇看完后,问道:“啊,小韩啊,你这些图,是在哪里看到的?我们平常都看不到这么细致。”
韩丘看向司徒朗,嘴唇在发抖,他不知道能不能说。
司徒朗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宁教授,您是郑着陆的老师,我们也不把您当外人,实不相瞒,这是韩丘他……梦里看到的!”
“梦里?”宁希泽和郑着陆都同时问道,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怀疑。
司徒朗苦笑着说道:“这个梦境,他做了好几次,昨天陷入了深度昏迷,还送去医院了,医生查不出,醒来后他就把这些画出来了。”
宁希泽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这个墓主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