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照心住的家要被一群修士给拆了,九十天后,将会有一场封魔大禁,他家刚好是之前上古魔神遗落的地方之一,又毗邻焚千里城,然后他家被大家一商量,就要给大家腾位置,好让大家能施展开手脚除魔卫道。
他娘苏念夏跟她姐隋映染到别处的宅邸呆着去了,而隋照心跟着白丝甜到这个小镇上来了。
乐活小镇。
于是隋照心要跟白丝甜在这里生活一段日子,也算是避乱。
这里没有什么亭台水榭,有的就这么个小屁孩儿。
自从来这里后,隋照心就没见过几个年轻的男的,或者是勉强长得干净,又好看的。
小孩蹲在地上,隋照心也跟着蹲在地上。
隋照心教他画画,他就跟着自己画着玩儿。
现在已经没什么可画了:“我家的赏鱼台兰莲池都教过了,你自己看着练练吧。”隋照心说。
就教这点东西,耗了隋照心不少心神,累得他半死。
隋照心想,白丝甜这女人真这么狠心,到现在还不回来。
小孩儿很调皮,到处缠着他玩儿,近几天又开始闹着要学画画。
隋照心只好又冲回自己的住所,搜刮了一番,最后在墙上找到了几张糊上去的纸。
隋照心把他们三下两下地撕了下来,再把它们拆成小纸条,拿到徐溪面前让他省着点用,这才让他静下来。
徐溪。
一个孤单的小孩,白丝甜姑姑的儿子。村子里很少人跟他同龄,别人跟他玩他又嫌太老了。
直到徐溪看见隋照心在后山的摘果子吃,一刀一个,动作利索,隋照心又生得高大,长得干净,很少见,他就开始注意到了这个人。
隋照心来了三天,他就跟了隋照心三天,忠心耿耿,打下来的果子他没落吃一棵。
现在,这个小孩像一条狗蹲在隋照心旁边。
听到隋照心分给自己的任务,徐溪很认真地回答道:“我觉得你这样真的是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你说是拿它去赚钱吗?”隋照心若有所思。
徐溪吃一口果子:“对,我很惋惜你竟然不去拿这个才能去做点什么!你这样就可以赚一份自己的钱,不用吃白姐姐的啦!”
隋照心喝了口水:“就这点能耐,还不够。”
“也不是不够。”隋照心话锋一转:“如果想把它当成赚钱的东西,就要画点能诱惑人的东西出来,是要满手春色的画,你这个不懂。”
他也不是不能画,只是不是在这个破地方画,这里连个女人都没有,晚上只能靠抱棉被自己想,看一眼年轻的男的还要找口井,自己照着看。
隋照心拿过徐溪画完的稿子,画的总算有点样子了。
见徐溪眼睛还在灵动地看着他,隋照心笑了:“画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怎么能拿来做这些?”
接着,他继续看画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隋照心低头,深深的埋下去。
徐溪两只眼睛仍没有放过隋照心,心中鄙夷:“他活这么大,也知道快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口中说的是那种正经人。”
“是不是觉得画了一下午挺枯燥?”隋照心毫无征兆地说道。
徐溪在一旁继续百无聊赖,没搭理他。
如果此时徐溪抬头看了隋照心,就能看出隋照心看画的样子就像正在看一个他曾经见到过的一个真实场景。
画画的人某种程度上会融入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隋照心能体验到。
更甚之,隋照心能看到,徐溪画中人被吸干后枯槁的脸庞,这个对他来说并不难。
但是,隋照心从来都没有能感觉到画中人本身经历过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很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从画中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灵识。
可能是小孩子作画,情绪反而会更加外放和饱满。
隋照心睁开眼睛。
“有个人死在了你面前。”
“你也没有护着她。”
“这人还是你的家人。”
这三句话让徐溪整个人都怔住了。
隋照心看着徐溪,徐溪像是被隋照心的话欺负了一样,瞳孔里却没有害怕:“什…么?”
徐溪支吾道。
隋照心错开眼神,冷笑一声:“放心吧,我没空去管你的事,你的事也不关我这个外人的什么事。”
“走了,先回去。”隋照心大手将地上的纸张抄入手中,拖着徐溪就往门外走。
斜阳西沉,他委实想回家了。
然而,隋照心还没走出门外,徐溪竟然拦住他的脚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敢说出来,信不信我让你狼狈地离开这里。”
隋照心看着两只腿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手臂粗。
他弯下腰来,隋照心还是比徐溪高上不少:“徐溪,天已经快黑了,你还不回去吃饭。”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旁门左道的方法看到了,但是别想搞什么鬼,如果你说出去”徐溪眼光一暗:“受到大家惩罚的,一定不是我一个人。”
“你杀人了。”隋照心语气很轻。
徐溪秀气的眉毛一皱。
“她可以活的,这种魔看着可怕,可都是断魂之魔,你只要扑上去,他飘走都来不及。”
“我这是成全她,这是他欠我们的!”
整个土操场上就只有两个人,大男孩眉目俊朗,小男孩粉雕玉砌。
隋照心看到他的态度激烈:“你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啊?”。
徐溪眼中闪过一道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