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全部到齐,隋照心跃下桥栏,向他们走了过去。
隋照心的眼睛先是在他们脸上各扫了一眼,他一摆头,眼角的轻蔑不加遮掩:“你们有什么大事啊?都找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喜欢我,知道今天我家里有客人吗?老子哪有时间应付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怎么来怎么回去。”
隋照心说完也没有打算得到他们的答复,就拉着白丝甜的手目不斜视地穿了过去。
隋照心简直比他们几个还嚣张啊!
隋照心不知道,刚才还在桥底下的时候这群人就不满了,远远地,隋照心的腿竟然压在一个漂亮姑娘的腿上,口中还发出一种说的上是会心的笑声,就算东哥不让他们揍隋照心,他们也得找个理由把隋照心打一顿啊。
这时,一个人看不过去,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隋照心的面前。
但是,隋照心眼睛都没往下看一下,拉住他的手,往后就是一扯,再往下凌厉地一抖,只听一阵断裂声从骨头处传来,这位哥们的手臂断成一截一截的了。
隋照心拿过手掌看了看,火候没有掌握好,自从上次施用见魄以后,动起手来似乎很难掌握分寸,如果这个家伙的手以后还能动,算他幸运,如果就此给他废掉,他也不能还他一只。
就这样,所有人寒着脸,看着他们走远了。
下了桥,就是春风湖以外的地方,十步以上皆设门生,持戒森严,这些人用不着隋照心再在意,想过来打他,也没卵用。
就在隋辰下桥以后,他转了个身,下巴约莫上扬,将背影交给白丝甜,倒退着走了几步,才又转过去。
至于,隋辰刚刚调笑白思甜,那是他喜欢,他就喜欢白丝甜这种,一身素裳,也不减清丽,脾气也很合他,她骂他,他也能听进去。
之前父亲让他去找隋漾提亲的事,如果父亲没有限定人,隋照心还真有可能会提到白丝甜的家门口。
隋辰私下觉得,他的童身要找个像白丝甜这样的女孩来破。
下了桥,便是鹅卵碎石铺地,光滑的石面蜿蜒蜿蜒,分道而出。
石子小径的尽头处,不少人头涌动,正是所谓的世家子弟,少年英杰。
不料,白丝甜的脚还未踏上去,隋照心大腿一迈,步子被隋照心带偏,只见他踢开旁边的杂草,直线抄了近路。
白丝甜:“喂,这边有路。”
隋照心:“我知道啊,我不喜欢走石子路,石子路硌脚,你也别走,再说就这点路,还给他绕过去,等什么时候去呢。”
白丝甜:“现成的路不走,搞什么特殊,特立独行。”
隋照心:“天生不爱拘束不行?你不知道,我谢门思过那段时间差点没把我谢成一个道士,直到前几天才找回了一点自己。”
白丝甜:“就为那事?”
隋照心:“嗯。”
白丝甜,“我不懂,你怎么就跟隋漾结了见魄啊?”
隋照心:“可能是当时两个人在一起太浪了,所以浪出头了。”
白丝甜:“错过了好戏啊,我还是不相信,你没有自己在房屋里玩得开心的很?”
两人愈走愈近,隋照心用脚拨弄开一株微弱的野草,一脚跨过去:“是真的,不信你去跟柯小俊他们打听打听,每天,就是对着那几块破牌子擦啊擦,擦完再奉果子,奉完果子再日常问候,问完我还要来几句,我不是个好儿子,我不是个孝子贤孙,那些天,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可以每天把觉睡到很饱再起床,搞得我到现在再也不起早床了。”说到这里,隋照心忽然掸了把长衣,轻声一笑“你没看到,虽然我离开了那个鄙陋之地,身上还有那么点世外居士的感觉么?”
白丝甜笑骂:“你滚。那你从问心祠出来后,醒悟了吗?”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隋照心能从问心祠出来,就代表隋照心醒悟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形,醒悟了也没必要。
现在只要是姓隋的都知道,这个隋辰不是人间凡物,很跟隋家家主挣面子,要跟个男人在一起了。
可是,又见谁明目张胆地反对他们了,可笑这世人,情虽有罪恶,爱虽分尊卑,只要身份和背景对了,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也对。
不过要是全天下人尽皆知会怎样?无解。
这时,前方的隋漾动了动,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
沉玉质感的长案前,他的右手悬于绢黄纸面的右上方,目光极远地看着笔尖之下的一小片空白,没有画下去,也没有构思。
某年某月某日,两个人说着说着,隋照心肩膀就碰了隋漾一下,很奇怪地对他说:“隋漾,你有见什么女孩子吗?”
还年幼的隋漾回答:“没有。”
“哦。”还这么纯呢,“我家有个誓契,我们要不要来试一下。”说不定还可以帮隋漾开一下窍。
之后,隋漾跟着隋照心走了,到东苑的书房里,搬来凳子,偷出了一个红漆封口的牛皮袋子,从袋子里面,隋照心掏出了一张纸——见魄。
隋照心:“把对方的名字互相刻在对方的心口上,然后盟誓,见魄就成了,注意了,刻是真的刻,字面意思,用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