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咱们就离开这里了吗?”
淸渝沉思了会儿,说:“应是如此。”
这日,风清云静,一碧如洗。
羡水和淸渝一路将瑜郎和惜琴送至了码头。
瑜郎说:“这些日同恩公相处实在难忘,能得这一良友,实数瑜郎幸运。送至此便足矣。日日同恩公对弈,谈论人生,得到了很多启示,想这人生本就短短不过数十载,何不趁着这时光随心所欲般的活?这便是我同惜琴商量着远行的原因。”忽地,瑜郎笑道,“恩公曾表达出钦羡之意,我这便祝恩公早日觅得良缘。”
淸渝说:“我的良缘早已天注定,瑜郎请放心。”
瑜郎大笑:“原来恩公真如此信这天命之说。”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既信,便是有。”
“好!说得好!愿恩公同我一样安乐富足!”瑜郎执起惜琴的手,两人对视一笑,同淸渝说,“恩公就此留步罢。”
淸渝点头。
这日,微风轻拂,梨花飘落。
淸渝目送着这一对璧人乘上了木船,伴着春风缓缓离开,只留下海面那数不清的余波。羡水问:“你可知你的良缘是哪只母狼?”
淸渝淡淡地说:“我只知我有良缘,而你没有。”
羡水在淸渝头顶飞了好几圈,可就是没能屙出什么来,气急地说:“嫉妒,嫉妒,我明天就去母麻雀面前跳舞。”
淸渝没有理会他,只看着那一株早开的雪白梨花树,说:“躲了这么久,出来吧。”
那小蛇缓缓从树后出来,直把羡水吓得往上飞。
一人一蛇对视良久,静默不语,像是时间都静止了般。淸渝终于看出了不对劲,问:“你现下不只化不了人,更是连话都不能说了?”
只见那条小蛇微微点了点头。
“还好尚能听懂话。”
小蛇闻言在那里没有动,似是懒得动又似是无力再动。
“这般怎么告诉我杜悦去处?”
小蛇呆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般摇了摇头。
“难道是还未参透这情劫?”
小蛇并没有任何回应,它像是真的累极了,慢慢趴在了地上,蜷成一团,半晌没有动静。
淸渝走近查看,只见这小蛇气息愈来愈弱,呼吸比一般活物慢上几分,再仔细一看,那本一直舍不得闭上的竖瞳终于慢慢合上了。
淸渝看向小蛇闭眼前看的方向——宽广无边的大海,瑜郎乘坐的木船已消失于海平面,去了遥远而无法望见的地方。
羡水在上空悄声问:“它这是……死了吗?”羡水看着淸渝似乎是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蛇身和蛇头。
“真的,死了吗?”羡水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飞,等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没有危险的气息后才又落在了地上。
蛇尾处缠绕着一枚碧绿玉佩,清渝俯下身子拾了起来,随后对羡水招手::“你过来。”
羡水跳了两步,凑近了点。
淸渝说:“摸一摸。”
羡水又跳了两步,只是吓得往后退了点。
淸渝耐心解释:“它已逝去,只剩这一躯壳,而这一躯壳内含的妖丹还有几分妖气,含有一些曾经的碎片,这是唯一留下的线索。”
羡水犹豫着,跳着小碎步缓缓靠近,本还差几步,被淸渝硬拽着共同触摸了上去,蛇皮细滑冰冷,刚一触碰便有画面冲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