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儿几步走到锦汐身边,“什么话?”
“他说,辅成王绝不是合适的目标,眼光要向上看。”
裕儿一惊,急忙将半掩着的窗户拉下,一手拍着心口,“姑娘,那狗官知道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不清楚!那个人我看不透!可若真是如他所说,辅成王不是合适的目标,再往上的话,那就只有……”
锦汐一句话顿再喉头,久久没有出声。
裕儿细细回味着锦汐的话,忽而瞪大了水灵的眸子,两手紧张的捏着拳头,“能在辅成王上面的,那岂不是当今圣上了!咱们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入宫呢!那狗官莫不是在戏弄姑娘吧!”
“未必就是戏弄!别忘了,这烟雨楼每逢三年的百花榜榜首都能够入宫为皇上献舞,那就是我们的时机。
其实仔细想想,与其迂回的找辅成王,直接面圣的确更好。只是百花榜的榜首,又岂是那般容易的。这一次能够侥幸得了花魁之选,全都仰仗了梁王。下一次,我们还能仰仗谁呢?”
一想到昨日梁王离开之时,头都未回,她心底忽的就生出了几分落寞。那份悄然而至的悸动也因为昨晚的事情,冷了下去。
前路未知,儿女情长之事在她的心头,不过是不经意的遇见了,又不经意的转身而去,似无半点痕迹。
出了烟雨楼的孟秋成不似锦汐,她的心情大好。虽说那女人的目的她尚不清楚,可她觉得这女人很有意思。
她就算不是刘子瑜的女儿,可她昨晚一直都在引起一个人的注意,梁王!梁王虽说及冠之年就被封了王爵,但手里没有任何实权。
真正有实权的人,是他的父亲,辅成王!
如果这女人是想要攀龙附凤,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非要夺下花魁之位,下嫁梁王。可昨天那么多显贵之人,她独独还是看中了梁王!
梁王虽常常留恋烟花之地,不过也只是与那些有学识的女子一起品诗论典,从无越举行为。是以梁王的好名声就在这烟花巷柳之地传开了。
但梁王半年前去了边疆磨练,上周才回了长安城。这些日子不是在宫中应酬就是在王府之中陪伴自己母妃,从未踏足这些地方。
那么一个上个月才来了长安城的人,又怎么会认识梁王呢!
孟秋成仰头看着细碎的白雪,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女人一定早就打探过了!
或许,她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回到县衙,已是辰时。
一夜没有睡觉,这会儿孟秋成眼皮子直打架。
本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是一想今日上面有人来巡视,她不得不强撑着疲惫过来。
一到衙门口,周师爷就拿着官服递给他,一脸着急的模样。
周师爷名廉,字镜之。几次科举不得志,后来就来了县衙做了师爷。这人可是个精明的主儿,人呢倒是不坏,就是十分的小气。想从他身上占半点的便宜,都是难如登天。
孟秋成之所以留着他,一来这人虽然小气,可却十分义气。如果他日出了事,至少这人不会落井下石。
“大人,您怎么才回来?”周师爷一边将官服套在了孟秋成身上,一边有些着急的问道。
“嗨,昨儿烟雨楼选花魁,耽搁了!”
周师爷脸色一沉,“大人,您上个月可还欠了卑职三十两银钱没有还呢!大人现在又有钱去喝花酒了?”
孟秋成拉过周师爷的衣领子,笑道,“你小点儿声,别让人听了去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欠了你三十两这么多?”
“大人忘了?上个月您去翠月楼吃饭,没有带银钱,是卑职给的。大人点的全是翠月楼的名菜,三十两不算多了!”
孟秋成带上官帽,笑道,“行了,欠你的银子少不了,这个月领到月俸还你就是了。”
孟秋成朝门里看了一眼,“人到哪儿了?”
“衙门里候着呢!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气性大着呢!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周师爷缩着两条胳膊,目光对门里面撇了撇。
孟秋成整理了下官袍,笑着走进了大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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