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浮云,时光变迁。作曲者大才,便是阁中也少有这样的曲谱。不知师兄是何处听到这曲子的。”闻琴问道。
“一次于山间偶然听见,这曲子演奏的乐器并非古琴,不知道可有困难。”
“虽有几分残缺,但可以一试。”闻琴顿了顿说道。
“若是如此,便劳烦师妹了。”说着毕东升领着闻琴向后山一处山崖停下。
“之前听到这曲子的时候,便觉得眼前的景色有几分与曲中相似。”山崖之外,是高高低低的山丘,而在低凹处还有飘飘渺渺的云气。
随后,毕东升手中一挥,地上出现琴架与座椅,一旁还有一个小秋千。
闻琴取出一架七弦琴摆放好,琴身棕红艳丽,阳光之下泛有红光。
坐下之后,闻琴轻轻拨了几下,琴音清透圆润,宛若流水,余韵绵长。
等到闻琴将古琴调整好之后,便开始了演奏。而一边的毕东升却是提前取出一只青鸟让其站在秋千之上,和其他青鸟不同的是,这只青鸟眼中无神,动作还有几分僵硬。立于秋千之上后,便静立不动,安静地听闻琴演奏。
当琴音再次响起之后,天地一瞬间便平静了下来。毕东升静静倚在秋千之上,感受风从崖下吹上来,带着一点微凉和丝丝缕缕的水汽。
毕东升的神魂泛起微微的光芒,神识慢慢向四周扩散,透过神识,毕东升可以看到山崖之下深谷之中的一切。
深谷中,溪水从山缝中流淌而下,穿过茂密的树林,击打在光滑的石块之上,然后绕一个弯在一个地势平缓的地方形成一个小潭。
阳光从树缝间落下,有些落在溪水上,流淌成跳跃的星光,落在滩中便成了潭底的宝石。偶尔有动物在潭边饮水,脑袋在一低一仰之间向周围的动物打了一个无声的招呼。
琴音变化,从最开始山间的恬静转变为山间的流云的变幻无常。
这时候,在山间原本薄如轻纱的流云慢慢变得厚重的起来,在山谷中汹涌翻滚,然后向远处流走,接着又有新的云浪向着山崖冲击而来。
突然间,一股强大的神魂之力向山谷中涌去,云层瞬间猛烈翻滚起来,原本只是缓慢在山谷中游荡的云层这时候变得激烈起来,上下翻滚,又很快消散。
在谷中,各种小动物在山谷上来来往往,厮杀、逃命、生产、抚养幼崽、衰老、死亡瞬息可见。而在山谷空旷的角落里,一株绿芽从土中钻出来,慢慢舒展身姿,然后长出一个花苞,最后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朵。
琴声渐缓,云层也慢慢变缓,直至最后消散。原本在山谷中四处游荡的小动物也慢慢淡化消失。最后,花朵凋零飘散。整个山谷又回到最开始的模样,琴声也刚好停下。
闻琴停下之后,转身看着坐在秋千上的毕东升。毕东升仿佛睡着了一般,但是周围的神识慢慢在向毕东升身上拢回。
察觉到周围神识的变化,闻琴先是将琴收好,最后端坐在琴座之上,心中默默回忆着刚才的琴曲。
毕东升刚刚醒来,便看着坐在那里的闻琴,然后右手一招,将秋千上的青鸟召了下来。
一点灵力点在青鸟头上,只见从青鸟口中吐出一个小气泡,和之前出现的那个气泡一模一样。
这时候,闻琴心中推演完琴谱,回过身来向毕东升道贺,“恭喜师兄于琴曲之中获得收获。”
“师妹琴艺高超,师兄沉溺琴曲略有所得。”
“师兄见笑了,都是琴曲的功劳。”
“我们还是不要再这么互相推让了,给师妹看看我做的小玩意儿。”说着,毕东升一点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