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酒馆内人声鼎沸你来我往,与东北角落里相对无言的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旸无奈看着面前两个坐得笔直之人,半个时辰前三人就未再说过一句话了,自己不便与洛渊多言,与白霁又不熟识,洛渊本便是个闷罐子,那个白霁更是一脸被人欠钱的模样,三个人便如此干坐了半个时辰。
“你们是如何相识的?”逐渐凝结的空气中林旸一脸干笑地担下了调节气氛的重任。
“处理门内任务时识得。”
林旸:“……”
回答的字数恨不能比问题还少,多说一句能累死你吗!
林旸在心中默默骂过这两人,面上又尴尬地笑了笑,“那还真是有缘。”无人再接话,气氛便再度冷了下来。
……
“为何那些人都称你们‘白洛’?”林旸搜肠刮肚,终于又憋出了一个话题,却再次被一句话堵了回去,“不知谁先叫起,旁人便都跟了风。”
林旸:“……”
“洛姑娘,你倒是说句话。”林旸忍无可忍,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抿唇浅笑的洛渊,自入座起她便未再发一语,反倒是一脸冷淡的白霁在答话。
洛渊轻飘飘地瞥她一眼,神色如常,“林姑娘想我说什么。”
“洛姑娘既急着与我相认,这般不言不语又是何道理。”林旸眯起眼来睨着洛渊,“还是洛姑娘与我无话可说?”
“有话。”洛渊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侧过身来一瞬不瞬地注视林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将林旸身影倒映得清晰,“你背上的伤可还好。”
林旸未料到洛渊会提起自己背后那一道,恍惚了一瞬垂下眸来,“好,有什么不好,都已过去了这些时日,早便好利索了,劳洛姑娘挂心了。”只是那日在雨中的挣扎,却不时入梦折磨她。
“如此便好。”洛渊的视线笼在林旸身上,看不透其中情绪,“我醒后听闻林姑娘未让那大夫医治便自行离去,很是担心。”
洛渊在那医馆中实际昏迷了七日方清醒过来,醒来时未见着林旸,反倒是白霁守在身旁,一问之下才知是师父特意传书白霁前来寻她,她一向抵达目的处后会传信回去,这次却久未等到她的消息,适逢映雪宫内一名弟子失踪,怀疑与此事相关,便请了来酆都调查的白霁帮忙寻找洛渊。白霁抵达后确实得了一家客栈曾传出打斗声的消息,想是洛渊已然受伤才不便与师门联络,循着线索挨家医馆寻找过去,果然寻到了伤重昏迷的洛渊。林旸那时料到必会有人来寻找洛渊,只是未想到自己走后一日白霁便到了,若是任意环节稍有差池,两人便会正好碰上。
洛渊又凭什么担心自己呢,凭着她的怀疑,还是自己的见死不救?
林旸正垂眸沉思,忽然察觉一道视线盯在身上,抬眼便见着了白霁无比冰冷的神色,“林姑娘将阿渊独自留于医馆,若黑袍人再度返回,阿渊便是任人宰割。”
林旸冷笑一声,毫不避讳地对上了对方视线,“我同你家阿渊有甚么了不得的关系,要这般深思熟虑,处处替她着想?”
白霁目光更冷,两人正针锋相对,一道温和语声突然插入了进来,“无妨,林姑娘当时亦伤得很重,如今两人都无事便好。”口中说着两人,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林旸身上,似是十分关心林旸伤势。
白霁依旧冷冷盯着林旸,许久才在洛渊的示意下移离了视线,如此一着三人间的氛围便更加尴尬了。
“林姑娘先于我们到此,可曾在这村落内查到什么。”似是察觉到白霁与林旸之间的敌意太过强烈,洛渊终于开口提起了来此处的正事。